楚子怡对柳风华的家史十分兴趣,追着他问长问短。
柳风华兴致盎然,也乐意分享他听来的故事,道:“祖爷爷兴盛时期,是国王陛下的重臣、宠臣,一切都听他的,他体贴百姓,乐善好施,出现天灾人祸了,他及时建议陛下免除天下徭役赋税,发现贤臣良将了,他第一个向陛下谏言提拔重用,对于朝内结党营私、贪污腐败的现象,他更是横眉冷对,直言不讳,积极向陛下建言献策,惩恶扬善、激浊扬清,树立正气,为国立威。时间长了,得罪了不少佞臣奸贼,奸臣贼党,以身殉国,留下忠烈美名。”
“柳郎中,你那次看到悬棺开棺,是什么情况?它自己会自动打开?”楚子怡层层推进,提出的问题具有很强针对性,就像是电视台访谈栏目,记者追问案件调查真相一样,穷追不舍,步步紧逼。
这可逗乐了大郎中柳风华,他望一望楚子怡,眼睛眨巴两下,微微一笑,道:“那一次看到悬棺开棺,我作为一个现场目击者,第二天就成了远近有名的网红。”
“先是县令派一个八抬大轿,把我请去,说是让我住到衙门里三天三夜,管吃管住,把那天亲眼看到的悬棺开棺的情况叙述一遍,编进本县地方志,准备名扬海外。
“后来是县里最有名的戏班子也找到我,问这问那,他们要把我看到的悬棺开棺,编一出新戏,名字叫《开棺验尸》,这个名字可把我吓坏了,记得当时哭着要走,不跟他们配合了,戏班子答应送我一根金箍棒,才勉强留下来完成了剩余工作。
“再后来,就是附近十里八村的巫师、驱鬼婆什么的,也找到我,给我粽子糖膏、糖豆汽水什么的,让我讲述亲身经历,原来,他们是想把我看到的情况,编入他们日常业务中,走村串户装鬼弄神的时候,好有素材。”
听着柳风华绘声绘色,活灵活现的叙述,几个人兴致高昂起来。
柳风华本来过几天私塾,认识几个字,平时喜欢看盗墓、侦探、悬疑啥的,口才经过20年游走江湖实战训练,着实很不一般。
尤其是柳风华自称御医出宫,为平民百姓看病,专门看那些治不好的斜病,装神弄鬼颇具一套,每天不停背诵“天灵灵、地灵灵,斗武老君快显灵……”之类的妖言巫语,潜移默化之中,他的口才水平突飞猛进,讲故事遣词造句、形容排比,象声词、玄幻、武打招数,一套一套的,信口拈来,如行云流水,跌宕起伏,包袱横生,高潮迭起,意蕴悠长。
经他描述的悬棺开棺,苏禾听得是全神贯注,屏气凝神;苏朋更是将耳朵快要贴到郎中的嘴,多次不耻下问,引得楚子怡笑个不停。
一旁的苏瑞看着几位眼冒金光,如临其境的神情,也不时符合几声,津津乐道,乐此不彼。
苏瑞一行人在山顶逗留一段时间,返回住处,大家议论纷纷,对今晚到皂角树谈判事宜,热烈谈论起来。
…………
夜幕降临,漫山寂静,鸟兽归巢,草木静息。
皂角树结满了皂角,金黄灿灿,果实累累,可是夜晚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噼里啪啦……叽里咣当……”风吹皂角响的声音。
今晚前来同蒙面人接头的使者,是苏氏家族大名鼎鼎苏朋少爷,他历经蛇胆中毒,昏迷半个月,15个白天,十五个夜晚,一时辰不少,一个时辰不多。
经历了这场生与死的考验,在阎王殿的鬼门关走了一遭,晃晃悠悠又回到了兄弟加战友的队伍中,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那涅槃之苦,再生之痛,只有他自己知道;浴火重生,重新登斗武星球、斗武大陆的舞台,他信心百倍,豪情满怀。这次血与火的考验与历练,将使他成为一飞冲天的鲲鹏,眼神犀利,羽毛无暇,双翅稳健,全身金光灿灿,苏朋!必将闪亮登场!——第一站就设在皂角树下。
大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定复还,今晚会见蒙面人,成败就在一瞬间。
苏朋奉命同蒙面人见面,他已提前做好准备。
子时二刻,苏朋出现在皂角树下。
突然,树顶“哗啦啦……”一阵响声,蒙面人从树飘然而下,落在苏朋对面。
“苏公子,别来无恙,”蒙面人不变的装束,看来同苏家子弟挺熟悉的,来就认出了苏朋,还彬彬有礼,不失风度。
苏朋双手打拱行礼,“好汉久仰,今晚亲来相会,实为你我缘分,请报大名。”
蒙面人露出凶相,道:“休要无理,拿出悬棺钥匙,今晚放你一条生路。”
苏朋见状,不急不躁,气沉丹田,真气回流,双掌加压运气,道:“这倒要看你的运气了。”说时迟,那时快,苏朋一拳轰出,犹如一道强大光柱,浑然攒射出去,直击面门。蒙面人左闪右躲,还是被苏朋拳影扫到一个手指,瞬间一节小指化为齑粉,
躲过苏朋进攻,蒙面人发力运气,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随手挥出一掌,向苏朋右肩劈来,口中叫到“皂角连环掌……”只听“啪……”的一声,速度极快,话到掌到。
苏朋转身,挥手又是一拳,拳掌两交,轰然巨响,只见一团火光冲出十丈开外,映射的天空银光闪闪,亮如白昼,树皂角即刻燃烧,化为碳粉。
苏朋手臂震得瑟瑟发抖,忙抽拳变掌,蓄势待发。
只见蒙面人,身形退缩,颤抖不已,掌心已浸出血迹,他拱手抱拳,道:“苏公子,今晚到此为止,明晚再会。不见不散。”随即,化作一阵清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苏朋站立地面,望向天空,“呵呵……”一笑,“好汉走好,来日方长,保重身体,明晚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
苏朋收气静立,马步蹲裆,兴致盎然,背对皂角树,挥拳弄掌,花拳绣腿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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