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没有不爱钱的官,但杨大人却如此清廉。后来,杨大人调到北京,我十分欢喜,以为可以好好报答。不想,杨大人依旧拒绝,他家的情况,我也了解,嗨,世有这样的好官,真乃大明之福呀!”
我当然知道杨洪是个清官,只是刘瑾不仅明确要求处死杨洪,而且他的家眷一并处置。听着平六哥的话,我叹口气道:“我不过是个千户,还不能决定他的生死。而且六哥你也知道,已经用了大刑,同时我也知道,面的意思,他就是死罪,并且,他的家眷一并处理!”
平六哥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颇为难看,半响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听闻杨大人被抓,我与舒儿去送,竟然是大人带队而来,心想大人一向宅心仁厚,必不能亏待杨大人,没想到还是动了刑,天理何在?不过,大人若能网开一面,杨大人还是有救的!”
我一愣,问道:“如何去救?莫非你们想劫牢?”
平六哥忙摇头道:“这等杀头大罪,我怎么敢呢?只是求大人帮忙,听闻您和公公们有交往,甚至皇您也能见到,合适的时候说几句,替杨大人求个情!”
我不禁哑然失笑,道:“六哥,您真当我是大人物了!我不过是北京城里一个小小的千户,根本不了台面的。当然,若有机会,我定会去说。”平六哥一抱拳,道:“有劳大人!如果需要银两疏通,我一定鼎力相助,我这里有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您拿去做个准备!”
“六哥,您这话岂不是折杀在下?”我只觉得浑身发热,站起身来,道:“我不过是一个后生晚辈,来京城做差,有幸和您相识,一直敬您为长辈,我虽然没读过几天书,但春秋大义,我还是懂的。我是做了官,可我也不是贪财之人。您今天拿出钱来给我,让我日后还来不来这里?如果您真的认为我是这样的人,那好,我马就走,日后绝不打扰。”
说着,我起身想往外走,平六哥赶紧拦住我,道:“是我的不是,大人,不,张英,你不要生气!”他把我按坐下,也坐在我旁边,道:“我当然知道大人的为人,我们相处日子也不少了,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我一向看不惯所谓官场的风气,但我今天给你银两,不是贿赂你,而是你拿着替我求别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客套了,我确实想救杨大人,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我大为惊讶,没想到一个普通人,能为他人甘愿如此,不由得心中感动,只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不得不摇头道:“六哥,实不相瞒,杨大人在狱中受了重刑,双腿尽废,就算以后出来,也是废人一个,何况司礼监刘公公点名要他的命。只是可惜他的儿女,那么小!”平六哥听了,连连叹气,道:“这是什么世道,好人难活呀!”
我们沉默片刻,平六哥道:“前几日,钱通钱百户来这里喝酒,无意中说起,这公公当中,刘公公、张公公还有邱公公最有实权,但他们三人其实不和,杨大人恶了刘公公,如果疏通门路,求另外两位公公,或许,杨大人有救!”
钱通一直是我的梦魇,我总觉得他一直在跟踪我,我试探问道:“他和谁来的?都说了些什么?”平六哥觉察到我的心思,笑道:“那厮似乎怨气很大,有时和宫里的小公公们,有时和南镇抚司薛千户等人!”
钱通和花十春、顾大有等人一起入的锦衣卫,他却去了东厂,依附原司礼监太监王岳,其兄钱彩曾经在正德皇帝登基时,按计划将会接替牟斌出任锦衣卫指挥使,但刘瑾逐渐掌握了内廷,提拔了石义,找了一个过错,钱彩竟然降职为千户,去往南京。钱通一向傲慢自大,马永成马公公掌管东厂,原来的锦衣卫因季了凡的事情,去了大半,自然钱通也在清洗之列,虽无大罪,也被放回锦衣卫。他在锦衣卫里没有多少朋友,廖建忠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还是把他安排到南镇抚司。
我微微一笑,道:“怨气大,也属正常。毕竟在锦衣卫多年,都想混出一些名堂来。”平六哥却不以为意,道:“还是他想不开,功名利禄,永无止境。”我点点头,道:“六哥说的是,杨大人的事情,我找机会和廖大人说说吧,我确实是人微言轻,虽然我挂着千户,怕人说闲话,从我入京以来,和张公公只是在宫中见过两次。更主要的是,杨大人弹劾的,可是包括张公公和邱公公在内。”
平六哥摇摇头,道:“有些事情和我们想象的,有时候是不一样的,你尽力就好。或许天垂怜,能够帮杨大人度过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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