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子上这套茶具,陆父呆怔得说不出话来。
送给他。
当贡品?
陆父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他颤巍巍拿起木盒子里的瓷器,一双手摸上去。
一入手,就是细腻温润的触感,有点冰冰凉凉的感觉。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它的颜色。
这颜色,着实罕见!
陆父和瓷器打交道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令人惊艳的颜色。
比月牙白更青,比碧玉更澹,仿佛雨洗过的天空,带着点暖的色调。
让人望之心生喜悦。
要是这个都不能当贡品,那几乎就没什么东西能当贡品了。
这竟然……竟然真的让他这个儿子,给烧制出来了!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以往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一年之后,竟然成长到如此地步。
真真是到了,令人刮目相看的地步了!
陆父瞬间,湿透了一双老眼。
一半是喜极而泣,一半是心有所感。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陆父感叹道,“如今有了这个,又何惧何家的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幸好有你,幸好有你啊!
”
“有了这套茶具,就有了制胜的法宝,为父也就放下心来了。这家业,也终于不会败在这个节骨眼上了!”
陆父松懈下来,感觉高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有处落脚了。
再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害怕家业不保了。
最紧要的是,儿子真的出息了,懂事了。
还能烧制出来其他人烧制不了的瓷器。
这一份苦功夫,可使湖弄不来的。
“儿子啊,你果然是大才之能,不是个池中物。”陆父说道,“高僧说得果然没有错,你浪子回头,变了许多,为父至此,已经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陆言笑了笑,“父亲放心便是。”
此后,陆家的危机算是解决了一半。
有了制胜法宝,陆父顿时喜笑颜开,回家再也不是愁云惨澹,满面愁容。
哪怕何家的当家人,依旧没几天就贱兮兮过来极尽挑拨之能,言语无尽嘲讽,但是陆父都不为所动。
再也不会因为对方几句话,就气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何家感觉莫名其妙,察觉事情有古怪,赶忙派人去打听打听,陆家这是出了个什么招,能有此奇效,竟然什么也不怕了。
只是,等打探的人回来之后,得到的消息却是:
陆家那些负责烧窑的师傅依旧十分无能,烧不出来的,还是烧不出来,技术上没什么突破,当然不可能烧制出令人满意的贡品。
既然师傅们都烧不出来,那就没什么可以施展的手段了。
思来想去,何家都想不通,到底是为何。
只能以为,陆家是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管了。
日子这样一天一天过去,直到了两家开始进贡的时候。
公里派来了人,负责验收。
何家上贡的,是一对儿青花瓷瓶,花样奇特,浓描澹写,看上去就不是凡品。
负责验收的官员点点头。
何家的人脸色一喜,然后看向陆家。
这对青花瓷瓶,可是他们举全家之力,用了秘法才烧制出来的。
陆家那些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怎么和他们比?
陆家早就该退位让贤,让新人上位了。
轮到陆家……
“这是……”官员脸色一顿,形容不出来的表情,又问:“这是什么颜色?”
“雨过天青色。”
“雨过天青色,好一个雨过天青色!”
大肆夸赞一声之后,官员令人全部收上来,等着进宫面圣去。
等等,什么好一个雨过天青色?
那是什么东西?
何家的人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陆家进贡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根本看不着啊!
因为那奇怪的雨过天青色,何家人好奇得抓心挠肝的,偏偏一头雾水,一无所获。
不行,一定不能再生变故了。
得先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也可以打点打点,从另外的手段筹谋一下,也是可以的。
事后,何家的人找人来打点打点,官员却避而不见。
不过看在何家人出手还算是阔绰的情况下,官员说道:“你们倒不必白费心思了,今年瓷器的魁首,一定是陆家。这皇商的名头,你们就别想了。”
一句话,直接把何家的人说得面色十分难看。
这结果还没出来,居然就直接说了,魁首是陆家。
这不可能!
何家人对自己的作品是很有自信的!
以他们打探到的消息,哪怕陆家进贡的是青花瓷,成色也不会比他们好。
不管如何,何家的作品和用心,都更优秀才对。
可为什么,官员如此笃定是陆家?
哦对,是了。
一定是在何家之前,陆家派人打点过了。
而且陆家出手十分大方,把人给喂饱了。
好哇好哇,好个陆家。
为了保住魁首的名次,为了保住皇商的位置,居然无所不用其极!
何家的人气得脸色十分不好看,当场拂袖而去。
虽然陆家已经打点过了,但也没什么关系。
说到底,名次是要靠硬实力的,如果入不了官家的眼睛,哪怕打点得再厉害,也毫无用处。
所以到底谁更胜一筹,等着揭晓便是。
且让陆家得意一时,哼。
然后等啊等,等到了第二日。
宫中的消息传回来了。
魁首,陆家。
不仅如此,陆家上贡的瓷器,让龙心大悦,所以获得了丰富的赏赐,以此激励他们,再接再列,制作出更令人满意的瓷器。
何家:“……”
事情好像和预想中的发展,有点不一样。
这陆家,居然还真的烧制出来令官家大喜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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