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清对月轻絮的盛赞不发评论,只是话锋一转,提道:“师妹,愚兄不能去竞逐武林盟主。愚兄乃皇子出身,若果竞逐武林盟主,可是有勾结地方势力,意图谋反的嫌疑。”
“非清师兄,你不是都被贬为庶民了么!现在你只是庶民,不是王爷了,去竞逐武林盟主,又怎么会是勾结地方势力,意图谋反呢?!”
月轻絮说得急,话就没有过脑子,脱口而出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为了劝时非清,似乎将时非清被贬为庶民这件事说得太理所应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他心生不快。
月轻絮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道:“非清师兄,我不是那样的意思,不是故意提起你被……咳咳。总之,非清师兄,按照法例,你应该没有任何值得担忧的事情,大可以去选武林盟主的!”
说罢,月轻絮就一把凑到了时非清身边,双手环住了他结实的臂膀,嘿笑道:“非清师兄,小时候你不是就很向往武林生活,说很想一辈子都过着这样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吗?只要你当上了武林盟主,跟大武朝廷撇清了关系,自然而然就可以这样过一辈子啦。以后就由我陪着你云游四方好不好?不单单是大武!我们可以去更远、更远的地方!好不好?”
说着说着,月轻絮的俏脸就红了。她想的哪里是跟时非清云游四方,而是跟时非清四海为家!
有家,就成夫妻了。
时非清没有听出来月轻絮的弦外之音,原因,在于他根本没有想过要离开顾盼兮半步。顾盼兮在乐安府,他就在乐安府。儿时对自由自在的向往,和对云游四方的憧憬,早就因为顾盼兮抛诸脑后了。
所谓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
更何况,此时此刻的时非清,不但有顾盼兮这份爱情牵挂,还需要关心大武的家国大事?
时非笃是什么人,是什么品性,就因为这次土木堡之战,时非清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
以前时非清为了兄弟之情,选择不争。
后来时非清为了顾盼兮,选择去争,但更多是为了自保。
但现如今,时非清铁了心,不能让大武落到时非笃这样自私自利、权欲熏心的人手上。他不但要争,而且,一定要赢!
这样的时非清,怎么可能离开大武,离开大武朝廷,去当一个草莽的武林盟主?
时非清果断地摇了摇头,毫不迟疑道:“很抱歉,小师妹,这次愚兄要让师傅失望了。”
说着,时非清就利落地将自己的手从月轻絮的双臂之中抽了出来。
月轻絮满脸错愕和失望,惊叫道:“非清师兄,你连师傅的话都不听?这可是师命,师命大于天!”
时非清转身面对着月轻絮,一本正经地说:“师妹说得没错,师命确实是大于天。只是于愚兄而言,大于天的事情,不止师命。”
“你说,还有什么对你来说是这么重要的!”
月轻絮扯高嗓子吼出一声,眼眶之中已经有泪珠打转。
时非清拒绝竞逐武林盟主,那就等于断了她挤走顾盼兮的最后一丝希望了。月轻絮自然激动得难以自制。
时非清一本正经,逐字逐句道:“天下百姓,内子盼兮。师妹……”
听到“内子盼兮”的时候,月轻絮简直一颗心都要碎裂开来了,可是紧接着听到自己的称呼,她不由得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难道我也榜上有名?我对师兄来说,也大于天,大于师命?!
可惜,时非清只是习惯了说话大喘气,他稍微一顿,旋即说出来的话,就彻底粉碎了月轻絮一颗少女心。
“师妹,请回去转告师傅,徒儿不肖,不能遵照他的吩咐行事了。还请师傅再作打算,以及,保重身体。”
时非清说罢,就朝月轻絮抱了抱拳,也不管她是什么心情什么表情,就将月轻絮留在了原地,越过了她的身子,大踏步超前走去,准备离开这个露天校场。
“等等……”
月轻絮泪如泉涌,手捂剧痛的心口,尽力从嘴中挤出了细若蚊蚋的一声呼喊。
时非清没有听见。
“等等!”
月轻絮生怕时非清是装听不见,真就会这么扬长而去,连忙使出了浑身剩下的所有力气,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
“时非清,你要走,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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