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师傅有命?”
时非清眉头一挑,下意识先扭转头去,看向了自己的师兄柳青烟。
柳青烟也是满面疑惑。看见他这个神色,时非清就知道,柳青烟也不清楚月轻絮口中的“师傅有命”,到底是个什么命令。
“小师妹,师傅是要你来传话的?”
柳青烟率先开口发问,月轻絮却并不理会,只是睁大一双凤眼,死死盯着时非清。
时非清略一迟疑,开口问道:“师妹,师傅有什么命令要通过你通传?”
时非清其实对月轻絮说“一日三醉”有师命传来的话,是心存怀疑的,可是既然月轻絮搬出了他恩师“一日三醉”的名头出来,他也只有暂时配合,以观真伪。
月轻絮回头甩了顾盼兮一眼,狠声道“两位师兄,师傅有命,这件事只能跟你们二位转达,不能告知外人。”
这个外人,自然是指顾盼兮了。
顾盼兮知情识趣,摊了摊手,就要主动避让,谁想时非清一把抓住了她。
顾盼兮挣了一挣,时非清的手抓得笃定而有力,显然是不想在这件事上妥协。
夫妻二人,就这样在无声之中达成了默契。顾盼兮心头一暖,轻轻依偎在时非清身上。
时非清坚定说道:“盼兮跟我一心同体,不能算是外人。师傅肯定也会这么认为。所以师傅有什么话要传达,你尽管说吧。”
“非清师兄,你……”
月轻絮银牙咬紧,怨毒的目光如箭一般投向了顾盼兮,心中妒火又生。
“叮……收到月轻絮的妒恨10点!”
眼见时非清和月轻絮两人再次因为顾盼兮的事情对峙起来,柳青烟心中担心,要是再这样下去,怕是“一日三醉”的师命传达就要受到阻碍了,无可奈何之下,他也只有硬着头皮,连忙跳出来打圆场,说道:
“小师妹,师弟说得也并非虚言啊。昔日师傅确实郑重地跟我们叮嘱过,我们三师兄妹在婚配之后,无论配偶何许人也,都视若同门,除了不传他们武功之外,其他事情,不对他们作外人看待。既然师傅有命如此,你是不是可以,酌情,嗯……”
柳青烟也不想把话说得太死,于私,他是偏向时非清这个师弟的,能帮他解围,他肯定尽力帮忙。但是在明面上,他又实在不愿意去得罪月轻絮这个刁蛮至极的小师妹。
要知道,月轻絮在武林之中艳名远扬,可是有不少清俊后生追求者的。毕竟她既有美貌,又师从“一日三醉”,乃是武林之中顶尖的名门高徒,无论出于什么角度考虑,都是一等一的红颜。
倘若月轻絮脾气一起来,带着她那些个不择手段的追求者来找柳青烟闹事……
柳青烟自问不怕,但也很难应付。他可是还想好好地在乐安府之中唱自己的戏,过些太平日子呢。
月轻絮就是不服软,怒道:“师傅有这么说过吗?我不记得了!就算师傅有这么说过,我不认可是我兄嫂的人,就不算是兄嫂,那就还是外人!非清师兄,我就问你一句,师命,你是听,还是不听?!”
顾盼兮深感无语,这都是什么小儿科的闹剧……
试想想,眼下顾盼兮所思所想,都是关于怎么让时非清夺得军权,再次得到跟时非笃于朝堂上角逐的资格这样的军国大事,哪里有心思跟凭空吃飞醋的月轻絮这样的乳臭未干的丫头,就这些无谓的事情起争执,让时非清难做。
打定了主意,顾盼兮就低声劝时非清道:“王九蛋,我就先避让一下吧,等你听了师命再说。不要乱了主次了。”
时非清也觉得,继续这样跟月轻絮纠缠下去不是办法,无奈地点了点头,保证道:“下次我可容不得这个小刁蛮这样为难你了。”
顾盼兮哑然失笑,说道:“月轻絮就是一个小孩子,闹闹孩子气,很正常的。不要跟她多计较了。办好正事才是最重要的。”
说罢,顾盼兮就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你们有师命在上,作为晚辈,我应该尊重一日三醉大师。柳先生,月姑娘,我还有事,这就跟二位暂别,先去办妥为好。你们三位好好叙话,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吩咐。”
大度、体面,而且将自己避让的理由,说成是尊重“一日三醉”,而非出于担心跟月轻絮纠缠,可谓合情合理,又不失颜面。
顾盼兮说罢,笑了笑,就飘然而去。月轻絮死死盯着她的背影,一直到顾盼兮消失在视野之外,才狠狠地跺了跺脚,低声怒骂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夫人了?装什么样子!真是让人讨厌至极!”
时非清没有听见月轻絮这番诋毁,不然怕是又是一番对峙了。他摇了摇头,走近月轻絮,问道:“师妹,眼下已经没有你所谓的外人了,师傅到底有什么话要转达给我们,你应该可以说了吧?”
柳青烟连忙帮腔道:“是啊小师妹,师傅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话,竟然要出动你来亲自传话?真有需要的话,小师妹只要一开金口,不知道多少清俊后生前赴后继地要代你做传声筒、送信飞鸽了。呵呵”
柳青烟这番调侃,引来了月轻絮的怒眼。他这个做大师兄的,愣是被月轻絮这个小师妹,瞪得悻悻然地吐了吐舌头,蒙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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