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清接过书信,好是一阵错愕,半晌都没有打开来看。
柳青烟见状会意,苦笑道:“都说见字如面,师弟见信封就如见面了,看来是深知青烟口中这位向你讨债的人是谁了。”
时非清啼笑皆非,只是摇头。
“师兄是什么时候拿到这封信的?又是谁送过来的?”
回答时非清这个问题之前,柳青烟忍不住干咳了两句,说道:“师弟被贬为庶民,离开赵王府的消息,早就传得满天飞了。只是师弟落脚于鲁大师的工坊,却鲜有人知道。这封信,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青烟的手中了。不瞒师弟说,今日,青烟乃是带着传达这封信的任务来的。”
说完,柳青烟忍不住干笑了两声。他太清楚不过,这封信的主人,会在信里说什么了,他深知时非清将会因为这封“不速之信”多么犯难,心里也不由得为他着急。
时非清点了点头,破天荒地叹出了一口气来,终于开始动手拆信。
信封之中,只有一页信纸,信纸之上,更是言简意赅到极致,只有短短七个字:背信弃义负心人!
没有抬头,没有落款,但时非清很清楚,这是他的师妹,准确来说,是他和柳青烟共同的小师妹月轻絮,的亲笔书信。
这封信的缘由,乃是时非清年少之时,一个近乎玩笑的承诺。不曾想时光荏苒,他和月轻絮都长大成人了,月轻絮竟然没有将这个玩笑放下,偏偏较起了真来。
时非清看着这一张单薄信纸上的短短七个字,顿时犯起了难来。
柳青烟看他面色,连忙开口说道:“师弟,这封信其实一年前就应该来了。只是当时师妹忙着随师傅云游,竟然没有收到你大婚的消息。这之后,你和夫人被贬为庶民,来到这鲁矮子工坊中韬光养晦,小师妹知道消息也迟了,就是想找你都找不着。实不相瞒……”
柳青烟干咳了两声,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青烟之前念及你和夫人都忙于组建神机军的事情,百忙之中难以抽身,这才一直帮你挡着小师妹的信。借口说也不知道你的行踪。可是时间一久,小师妹的脾气起来,青烟就实在是再也挡不住了!师弟,别怪青烟。”
时非清淡淡地摇了摇头,说道:“师兄,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能够为我和内子着想,挡着小师妹的书信将近一年,这份恩情,我会牢牢记在心上才是。”
说到一半,时非清顿了一顿,叹道:“小师妹的事情,终归还是要解决。眼下土木堡之围已解,神机军纳入军籍的事情估计也要周旋一阵,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其他事情要做了。既然难得有空闲的时间,我想,我就找时间,跟小师妹见上一面,将事情都说清楚吧!”
时非清说罢,看向柳青烟,分明是向他征询意见,想听一句是好是坏。
谁想柳青烟听了,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冲着时非清直苦笑。
“师兄?你怎么看?”
时非清见柳青烟不说话,就干脆主动开口追问。
柳青烟张了张嘴,向时非清,给出了一个让他想都想不到的答复。
“师弟,不用你费心去找小师妹。小师妹,早就下定决心找上门来了。如无意外……就在今明两日,即会现身!”
顾盼兮伸了伸懒腰,嘟囔了一句:“聊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呢,聊这么久……”
眼下顾盼兮正在鲁矮子工坊加建的露天校场之中。神机军兵士们如今正被李云龙带着进行野外长跑训练体能,由是偌大一个露天校场,只有顾盼兮一人。
顾盼兮百无聊赖,走到武器架边上,随手抽起了一把长剑,自娱自乐地舞了起来。
冷不丁地,一个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你也用剑?”
顾盼兮浑身一个激灵,转瞬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个声音,她一点都不熟悉,换言之,这个人并非她的熟人。
而在鲁矮子工坊之中,跟顾盼兮并不相熟的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的,怎么会对她直称“你”,而且问的问题,还如此唐突?
“是谁!”
顾盼兮言语之间,右手已经探到了腰后的龙威一火枪的枪柄上。
话音未落,顾盼兮只感到一阵风过,等到她定神的瞬间,就看见一把细长的剑刃,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咦。身手这么差。不是说你跟着师兄一起领军打仗了吗?就这样的身手,你是怎么能苟活下来的?”
顾盼兮不但被这剑刃威胁生命,还被持剑的人用言语羞辱,顿感不忿,同时还嘿嘿冷笑了一声,回击道:“你身手是好,但眼神不够好。不然也不会因为看不清如今的局势,还在那边自顾自地洋洋自得了。”
“什么?”
持剑的人大感奇怪,还以为顾盼兮是信口开河,但转瞬就感到腰间顶着一个奇怪的冰冷又坚硬的异物,心头一震,视线往下一斜,就看见顾盼兮手提一把黄铜打造的管状物,正顶在自己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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