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清瞪顾盼兮一眼,甩手将一团物事扔到了顾盼兮怀中。
顾盼兮吃痛之下,抄起时非清扔过来的东西就要扔回去,但是将那物事捏在手里,她觉得手感有些不对,顺便张了一眼,这才发现时非清扔过来的,竟然是一卷地图。
“唉?”
顾盼兮又惊又喜,连忙将这卷地图铺开仔细查看了起来。
这就是一张乐安府的地图,上面细节详尽,甚至连一些城防的布置都有标注,这种级别的地图,寻常人家光是收藏都有谋逆的嫌疑。若非时非清贵为王爷,是断然不可能拿得出来的。
时非清看顾盼兮看得入神,冷哼道:“要抓刺客,连地图都没有,真是可笑。”
顾盼兮这个时候可顾不上时非清的冷嘲热讽了,因为她留意到,这张乐安府地图上头,除了原有的标注,还有密密麻麻的新鲜笔迹。
这些笔迹标明了流川和赵忠前些天搜罗刺客时的路线和地点,具体到大致的时间和一些流川赵忠问话的关键词。
这个王八蛋,原来是在做这个。
顾盼兮斜了时非清一眼,露出了灿烂笑容,问道:“王爷,原来你一整个下午窝在书房里,就是为了弄这份地图给我?”
时非清看也不看顾盼兮,冷道:“休要胡言乱语。这份地图是本王自备来研究如何抓到刺客用的,跟你何关?只是你恰好也牵涉此事,本王才格外开恩,让你染指本王墨宝。”
顾盼兮笑着摇了摇头,懒得去跟时非清斗嘴,一头扎到了地图上面开始研究。
时非清冷不丁说道:“对了,王妃,你的手艺也太差了。那两道小菜,本王只吃了一口,就没忍住全打翻了。”
顾盼兮专心致志,压根没空在意时非清对她手艺的毁谤,嗯嗯一声,敷衍了一句“王爷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便没多做理会。
时非清两眼瞪圆,张了张嘴,但还是咬牙忍住了,冷脸走到一旁坐下,由得顾盼兮一个人钻研地图。
看了半柱香时间,顾盼兮将整个地图都仔仔细细看完了,连一个小图标或者一个小标点符号都没有放过,确保之后随时能通过“倒带人生”查阅之后,就坐到了凳子上,咬着指尖陷入思考。
时非清看了顾盼兮一眼,问:“王妃研究完地图了,可有什么想法?”
顾盼兮老实摇头,坦承道:“说实话,王爷,我现在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流川机智,赵忠务实,他们两个办事十分可靠,搜罗的范围也足够大了,结果还是没把刺客找出来,实在很是蹊跷。我一时半会想找到什么突破点,不是易事。”
时非清眉头一紧,“突破点?王妃,你这些古灵精怪又莫名贴切的用语都是在哪里听来的?”
顾盼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下意识地用出了现代的词语,搔了搔脸,搪塞道:“嗯,小时候听府上仆人说的吧?”
时非清也不多去纠缠,点了点头,默然片刻,严肃问道:“王妃,本王问你,刺客会不会已经逃出了乐安府?”
顾盼兮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不会的。”
时非清用命令的口吻追问:“理由?”
顾盼兮咬了咬指尖,说道:“王爷,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吧。皇上对匈奴,一直是持什么态度?我的意思是,皇上是主战派,还是主和派?”
时非清皱了皱眉头,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不屑和奇怪。
这个无耻女人还敢妄议朝政?她问这些做什么,听得懂么?
大武朝尚处于封建时期,男人对女人的轻视植根于骨子里,近乎天经地义。
由是,即便顾盼兮在数学竞赛上跟时非清旗鼓相当,时非清还亲眼见过她是如何三言两语点破匈奴刺客的身份,时非清也依旧固执地认为那不过是顾盼兮的“小聪明”,根本拿不上台面。
只是靠着拿不上台面的小聪明,顾盼兮又怎么能理解朝堂、政治这种高深的东西呢?
哼,说出来羞她一羞也好。
时非清冷笑一声,淡淡道:“主战。”
顾盼兮一点头,笑了笑,紧接着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几句话,就让时非清如遭雷击般,惊讶得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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