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刚上楼的姑娘赶过来,把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放说:“二位花子爷的酒钱我会了。”
吴昊向居灵点点头,居灵抿嘴一笑,转过身和岳胜、丹雪梅一同坐在邻座上。
两个堂倌见岳胜等盛装华服,气度不凡,认为是今天请来的贵客,再看看两个老少花子,对那锭白花花的银子理也不理,更不知是何方神圣,便讪讪地走开了。
吴昊喝干了五杯酒,设宴的主人才到,一个昂首扬眉,挺胸腆肚的壮年莽夫当先上楼,后面跟着两个一般高矮、一般粗细的彪形大汉,耀武扬威地直向座位晃去。早已在楼上等候的三十多名七高八低的粗野汉子,像一窝蜂似得围上来点头哈腰问长问短,挨不上边的由后边一个劲儿往前挤,很怕太阳光照不着自己。
壮汉莽夫大肚子一直腆到主座坐下后,才随口问一句:
“都来了吗?”
轰得一下,三十多人响起一个声音“来了。”
二楼上像打了一个雷,气势汹汹,威风凛凛。壮年莽夫好像很满意,裂开大嘴一笑,亮开嗓门一个字一个字地喊:
“今天,我们,龙帮啊,在聚宾楼,啊,那个设宴,要与,二云庄那个少庄主,啊,理论,啊,就是,当众说理……”
包世仇和吴昊对视一眼,心里纳闷儿,二云庄少庄主是谁?
“……二云庄的人,打了我们,啊,龙帮那个,弟兄,这还了得!啊,我们,绝不,那个能,与他们善罢,甘休。你们说,那个,对不对?”
“对。”又打了一个雷。
“我们请了,铁腿李金彪,铜头那个,万保胜,还有,啊,神镖元天霸,和,赛诸葛,吴方,吴老爷子,啊……”
三十多人七嘴八舌地嚷嚷了一通,雷没打响,成了一串哑巴雷。
“当中理论,这可是一件,啊,大事,大事就不是那个,小事,也不是,啊,不大不小的事。有四位,啊,德高望重,啊,武林高手,那个,站脚,助威,我们要,啊,拿出精气神儿来,别他妈的,一个个,像霜打了,啊,似的,腰板儿,他妈的,都给我,啊,挺起来。”
刷的,一群人站了个溜直。
包世仇看那些攥拳头装凶的架势,差一点笑出声来,幸亏吴昊是背脸喝酒,不然非把酒喷出来不可。
一会儿,大街上响起一个尖溜溜地口哨声,壮年莽夫跳起来,嗵嗵嗵,一溜风跑下楼去,忙得那两个彪形大汉衔尾急追,险些把身旁的人撞倒。
一阵“劳驾”、“光临”、“叨扰”等客套话,拥上来奇形怪状四个人,罗圈腿是铁腿,秃脑袋是铜头,神镖是一只眼,赛诸葛是个麻杆似的小老头,山羊胡子向前噘,后脑勺往上挺,就是拔不起个头来,脑门子总在别人的肩膀底下晃荡。
吴昊回头瞅了一眼说:“浑身上下两盘菜,一盘皮冻,一盘排骨。”
一只眼把屋角里两张桌、五个人斜了一眼,满没往心里去,这里是他们的天下,皇上二大爷也管不着。四个人落座后,都在显自己的招牌,铁腿骑马式坐着,仿佛怕把椅子压塌下去;铜头不住抬手摸脑袋,好像老太太稀罕纺线锤;神镖的一只眼老冲着别人的鼻子吊线;赛诸葛闭目合睛摇头晃脑,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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