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徽兄不必如此感伤,这世之事又怎可能事事平顺?”柳启原边说着边拂起右手的袖子,举筷夹起一块肉嚼了起来。待他着杯酒水一起咽下之后又继续说道:
“反贼,朝廷自然是要去剿灭的。至于有多少百姓受遭罪甚至是无辜而死…这也是无奈之事。总有不知道死活之徒要拖累别人和他们一起死,这也怨不得朝廷。”
游元徽看着正吃着酒菜侃侃其谈的柳启原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对,启原兄说得太对了。来,来,我们喝酒。”
游元徽一赶之前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拿起酒壶倒满二人的酒杯。
“不说这些伤人心的事。来,启原兄,小弟敬你一杯。”
二人又是一杯下腹。
“启原兄,听说这短毛贼快要来到我们江宁府,不知道你可有听闻?”待酒下腹升起暖流之时,游元徽突然靠往柳启原那边低声问道。
随着游元徽的声调,柳启原也是压低了声音回答道:“元徽兄,既然你问了,我也偷偷跟你说吧!听家父说,短毛贼现在已经在江宁府边境,虽然还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没有打过来,不过…”
“那江宁府将会关闭城门之事…”听到剿匪军快打到江宁府来,游元徽不由得心一紧,焦急的打断柳启原的话。
“……”
“笃笃笃…”
在柳启原准备回答游元徽之时,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柳启原跟游元徽被这突然的敲门声吓了一个激灵,只见游元徽连忙警惕对着门口问道:“什么人?何事?”
“爷,您好。我是店小二黄来财,有急事要与客官相商,不知道小的现在是否方便进来?”
二人稍微整顿一下后,游元徽便答道:“进来吧!”
“好嘞,小的谢谢客官。”
随着房门的推开,进来了一个衣着整洁店小二。五官也算端正,是头那没有遮盖的金钱吊鼠尾怎么看都不觉得美观。
虽说再丑的东西,面对多了,吐着吐着也会习惯。
但是看到黄来财那头鞭子在进屋之时随着身体在跟着左右摆动,二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这实在让外边都必须要带着瓜皮帽的二人难以接受。
这与露阴有何区别?
羞,还是遮一下的。
如此丑陋之貌,也不懂得带瓜皮帽遮盖,实在是低等下人。
“小的见过二位爷,很抱歉打扰了二位爷用膳。”进屋后,黄来财毕恭毕敬的对着坐二人躬身作揖道。
“你有何事?要是说不出一个所以原来,休怪我不跟你客气。”游元徽被黄来财突然惊扰,心情本来很是不好。再加对黄来财的蔑视,自然没有什么好语气。
“爷,实在很抱歉。不是小的有意打扰二位爷用膳,实在是事出有因,掌柜的也是没有办法…”听着贵客语气不善的责问,黄来财急忙解释道。
“好了,不想多听你说废话。说说吧!是什么事?”看着黄来财喋喋不休的样子,游元徽便伸出手来打断他问道。
若非如此,看黄来财的样子还准备跪下来再说一通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之类的废话。
“多谢爷。是这样的,我家掌柜刚刚收到了满城乌将军的传话。说是一会要在本店宴请贵宾,要求我们酒楼现在立刻清场打扫,不得有丝毫怠慢…”黄来财如获大释一般,连忙回答道。
“满城乌将军?…”游元徽还没有转明白过来,却听见柳启原问道:“可是满洲城的乌和托将军?”
“正是。”黄来财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元徽兄,这个真怠慢不得。”柳启原对着游元徽说道。
柳启原这话瞬间让游元徽理清了厉害关系。的确,要是自己敢在这里与店家推诿。到时候店掌柜把这事往报了去,自己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天下可都是满人的天下,满城的驻防将军要弄死自己还不跟踩死蚂蚁一样简单?
明白过来的游元徽立刻对柳启原道了句谢,然后让黄来财安排结账。
“多谢二位爷的谅解。掌柜刚说了,虽说是事出有因,但终究是本店对不住大家。所以这次花费的饭菜酒水一律按着五折收费,算是给大家赔罪道歉。”黄来财在结算时说道。
“行了,说说一共是多少银子吧!”游元徽再次打断黄来财的话,不耐烦的说道。
“爷,您这桌饭菜加酒水,一共是二两一钱银子。按着掌柜折完过后,收您一千五百。”店小二麻利的回答道。
“呐,这是二两银子,拿去结算吧!”游元徽从腰间掏出一锭碎银子丢给了店小二。
“好嘞,爷。请爷稍等一会,小的这下去让掌柜给您找回银子。”店小二立刻露出招牌的微笑,欢悦的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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