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宗师中期,四旬年纪,桃花脸肤白胜雪,深色裙衫掩不住丰盈体态,薄纱遮面,眉宇间一抹淡淡的愁容。
仆从先天顶峰,妆容朴素,步态庄重,年纪较主人稍长。
“这唱的是哪一出?”薛通纳闷。
美妇整了整裙衫,正色道:“小女子陈苼,夫君早亡,辛苦把持生意,极少面见客人。”
“唉,早知就不强求掌柜了。”
薛通没想到自己执意见陈苼,颇有点强人所难的味道。
“映容自小进的家门,陈某早当她自己人了,客官若觉有话不方便说,这就让她回避。”
“哪里,哪里,不需要。”薛通忙道。
陈苼要了薛通储袋,翻看一阵,“九巧庄出价两千五百万,客人需立誓不卖给他人。”
“三千万最低!”
薛通讨价还价,并非全为灵石。
“客官要求其实不高,这些东西确值三千万,但本庄近况不佳,不想压大笔灵石冒险。”
“陈某对生意提不起兴趣”
陈苼异常颓废。
“哦”
陈苼的态度,令薛通大感意外。
原先讨价还价,留口子让利换取消息的话,已说不出口。
陈苼忽地蛾眉一皱,咬牙道:“别说三千万,四千万本庄都愿给,只求道长帮小女子做件事。”
“什么?”薛通内心凌乱。
“小女子屡遭恶人言语轻薄,各种原因强忍未离开延西,等的就是薛道长这样的技高胆大之人。”
“道长只身来山庄,胆识为小女子仅见,掌柜通禀时,陈某便觉机会来了。”
“惊人胆识背后,必是惊人修为,陈某多年的隐忍,或能一朝得报!”
“替我杀了左马奎这畜生!”
陈苼几乎是嘶声哭喊道。
郑映容眼圈发红,取了手帕擦拭眼角。
“不会吧,薛某只是想做黑货买卖,顺带打听点消息,无意卷入其他事。”薛通惊道。
“四千万买你货,左马奎的财物都归你,道长想打听什么消息,现在就可以问了。”陈苼凄苦决然的表情,令人动容。
“薛某想打听三年前的地级法宝,及天芒宗李幕失踪的消息。”
薛通打听的消息非同小可,陈苼抹了抹眼泪,似乎冷静了很多。
“你先答应五日后见左马奎,陈某就将所知全盘托出。”
薛通自见到陈苼的一刻,即默默观察,无论她或是修为更低的郑映容,俱毫不见异常。
薛通问清左马奎宗师后期,见面地点在六十里外枫林谷,当即答应。
“狄州人最早说起地级法宝,在广灵货铺亮过相,从此流传开来,天龙宗、黄龙宗先后想买,最终闹出人命官司。”
“广灵货铺差点被两宗拆了,因牵扯人命,生意大减,于去年倒闭。”
“凶手多半是狄州人!”陈苼说道。
“狄州常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狄州偏远蛮荒,无正经宗门,乱七八糟的人在那混,诱人上钩的下三滥所为,并不稀奇。”
“广灵货铺还有人在么?”
“主人曾励成已离开延西,掌柜伙计走得更早。”
“都去了哪?”
“这谁知道,听陈某一言,此事查不出名堂,当初曾励成还在时,随黄龙宗去了狄州,最后草草收场,吓得逃回来啦。”
“不如多花点心思,想想怎么见左马奎。”陈苼说道。
“五日后,一早让掌柜来接!”
“薛某只答应见他,没说要帮你出头。”薛通淡淡说道。
……
薛通客栈住了五日,待与掌柜到山庄,突然跳下马车,“让左马奎来这,我们不去枫林谷!”
陈苼微微色变,“左马奎枫林谷宴请宾客,让他来这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他既垂涎于你,你主动约他,他岂会不来?”
“六十里路而已,谈完回去摆酒也来得及。”薛通说道。
“这就通知左马奎,映容,你带人当面去请,就说陈某来了故旧好友,想和他谈谈。”
薛通突换地点,自是担心陈苼、左马奎使诈暗算,他总觉事出蹊跷,煞是奇怪。
薛通客堂静待,小半时辰,庄门马蹄声响,两车驶入。
“中间那个左马奎?”
“嗯!”
薛通一掠而出,当场发难。
“左马奎,你图谋不轨,吃我一锤!”
变故陡生,左马奎神色大变。
头顶虚空撕开大口,金山般的锤影,轰隆隆砸落。
左马奎逃脱不难,但属下立会被砸成肉泥,他镯中飞出三刀,猛然一绞!
“呼!”
平地蹿起黑龙,直飞冲天,迎头撞上落神锤影。
落神锤微微一顿,薛通口诀一吐,加大发力。
金色锤影蓦然涨大!
“嘭!”
黑龙巨首轰隆碎裂,龙身崩成数截。
左马奎嗓子发甜,喷出大口乌血,“大...人...饶命,听小的一...言!”
“人前做人,人后做鬼的淫贼,去死!”
陈苼斜刺里跃出,抬手便是一剑。
剑光直指左马奎心口,行将穿胸而过,除了薛通和陈苼,在场者俱惊骇得几乎要掉落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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