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镇也不大,横竖四条街,呈井字排布。此时入夜,街上也少有行人,莫相安连逛了两条街,都不见青梧的踪影,心中担忧愈甚。
再踏上另一条街道,远远的望见街角处有一大户人家,门口灯笼发出昏暗的光线,一只看门狗冲着莫相安不停狂吠。
莫相安一瞪眼,那只狗“嗷呜”着往后退去,待他要走,又冲上来,继续狺狺狂吠。
莫相安记挂着青梧的安危,此时也不由有些恼了。
忍不住对着狗一顿呵斥,这时黑漆大门下有人打开角门,一个穿着员外服饰的人走了过来。
“你这畜牲,还不滚回去!”
那只狗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对着那员外就是一顿乱拱,偏偏不进角门。
那员外抬脚要踢,那狗就远远地躲开,立在远处摇尾巴。
主人家打自己的狗,莫相安没什么兴趣,抬脚正要走。那只狗嗖得一下窜了过来,仍然对着他龇牙咧嘴。
那员外迁怒莫相安,怒骂道:“你这叫花子看什么看,赶快滚!”
莫相安也不与他计较,脚下越来越快,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只狗的纠缠。
终于忍不住回头喊道:“看好你的狗。”
那员外本意也是要将狗召唤回来,但莫相安先说出来,他反而不开口了。
狗这种东西最仗人势,见主人不制止,越叫越凶。
莫相安回头看了狗主人一眼,心头冷笑,他与魏叔走南闯北,区区一条恶犬怎难得住他?
只见他口中念咒,双指并剑,对着狗遥遥一指,那狗立时噤声,夹着尾巴,绕着马路转圈。
“咦?”那员外见了心头诧异,此时他也反应过来,这个叫花子应该是个有本事的。
想起府里一连串的糟心事,连忙喊住莫相安,“这位……”话到嘴边却卡了壳,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莫相安。
眼看着莫相安消失在街角,那员外急得一跺脚,急忙回府,遣人去找。
那一边莫相安几乎将四条街道走了个遍,仍然不见青梧的踪迹。想着她是不是已经回了客栈,又急匆匆返回,问过伙计,才知青梧根本没有回来。
莫相安忧心忡忡回到房间,取出龟甲,诚心正意,卜了一卦。
结果卜了一个乾卦,乾者,元亨利贞,上上大吉,位在西北。急忙又掐算了一番,确定位置在西北方向二里。
算准了位置,莫相安提剑就出了门。
来到卜卦所算的位置,抬头一看居然又是刚刚放狗的那个大户人家。
想起方才发生的龃龉,莫相安不动声色,绕着院子走到后院位置,一个助跑翻过丈来高的院墙。
侧耳细听,四下里静悄悄的,他也没有在意,打算先四处查探一番。
刚走了几步,身旁就传来了狗的低声呜咽之声。莫相安唬了一跳,打眼一看,正是刚刚那只恶犬。
“你若再叫,定叫你永远开不得口。”
那条狗果然噤声,只将尾巴拼命摇晃。
莫相安心道:“我果然出息了,一生的本事,居然用来威胁一条狗。”
恶犬变得温驯无比,低着头过来,衔着莫相安的裤脚,就把他往前厅的方向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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