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哥,用不用我再去狠狠教训他们一顿?”柯毅忍不住说道。
顾维知道柯毅是个重感情讲义气的人,这番话并不是说说而已。
“他们现在已经是落水狗了,如果再被痛打的话,第一反应就是我做的。明天就是小年了,不如等年后再说。”
柯毅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因此没再坚持。
候永先出声说道,“反正我们一时半会儿也不走。到时想用人就说一声。”
“好的,侯爷爷。”顾维不想多聊这个话题,干脆问起了几人去省城的情况,“出去这些天,玩的怎么样啊?”
林航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跟顾维分享了,“玩的特别开心!我姥爷带着我们把小杰说的那些地方都去了一个遍。然后,拍了三卷胶卷呢,大部分都是我拍的……”
顾维感觉的到,这趟旅行,对候永先爷孙三人来讲意义非凡,彼此之间的关系更拉近了。
“真棒,等洗出来,让我们看看你的拍照水平如何。”
林航挺起小胸脯,“好。我们刚刚路过照相馆,已经把胶卷送去洗了,过几天就能拿到照片了。”
林语献宝似的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从中取出了几张黄色长条的票据,“顾大哥,这个送给你们。”
“什么?”
顾维有些好奇的接过,只见上面印着红字:1985年春节联欢晚会赞助纪念券,面值壹元,还有编号。
他勐然想起,查资料的时候,看到过关于85年春晚的事情。
由于春晚经费不足,央视和工商银行联合主办,在大、中城市公开发行赞助纪念卷,最后募集到了50万元的晚会赞助基金。
几十年后流行的众筹,其实都是这些当年的前辈玩剩下的东西。
顾维还知道,为了春节晚会发行纪念章,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而85年春晚还有很多个唯一。
比如,唯一一次把场地选在工体,唯一一次现场效果最差,遭到全国人民批评的春晚,唯一一次在电视台向全国人民道歉。
以后的那些届,无论多么垃圾无趣,也没有道歉这种情况发生,只会给观众们一个胶带。
顾洪杰也把小脑袋凑了过来,小声的念道,“春节联欢晚会纪念卷?”
侯永先摸着自己新蓄的山羊胡,笑道,“对!我们也是路过一个储蓄所,看着人山人海的,还以为干什么呢。结果是销售这个纪念卷,一等奖是熊猫彩电,其他几个奖是金银铜铝的纪念币,等看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由女排投篮产生中奖号码开奖,所以买了一些,正好送给你们几张。不管最后中没中也有纪念币拿,还挺有纪念收藏意义。”
顾洪杰一听,一等奖竟然是熊猫牌的彩色电视机,还是五连冠的女排抽奖,顿时激动兴奋的不行,紧紧的盯着顾维,希望他不要拒绝。
顾维当然注意到了顾洪杰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眼神,忍着笑意说道,“的确如此,这样的机会难得。那候爷爷我就收下了,谢谢。”
“你这小子,跟我客气什么。”
侯永先他们一路舟车劳顿,还没有好好休息,很快起身告辞离开。
顾维和顾洪杰特意把人送到了大门外。
林语看店里的人不少,想要留下卖货,但被顾维劝走了。
顾洪杰如获至宝的拿着那几张纪念卷,反复的研究。
后来等没有顾客了,又一脸兴奋的给顾建国他们看。
“爸,妈,你们快瞅瞅,这是春晚的纪念卷,一等奖,是熊猫彩电呢。”
“是吗?没想到今年这第三届,还弄出个新鲜玩意。”
“好家伙,彩电可得不少钱。要是谁中了可太幸运了。”
顾建国看了一会儿,放下纪念卷,看着顾维商量道,“你候爷爷他们家也没有电视,看不了晚会。要不然,除夕让他们来家里,咱们一起过年?”
“可以。反正我们也只有4个人,人多还热闹。不过还是问问再定吧,万一人家有一些忌讳,也别强人所难。”
顾维之前就想到了这些。
凭着他跟侯永先他们关系处的程度,两家在这边都属于举目无亲的状况,一起过个年没什么。
但是,毕竟是过年,有的人或许有说道,不能去别人家之类的,所以他就暂时没提。
顾建国赞同的点头,“嗯,你说的对。咱们是好心,别最后办坏事了。那等有机会了我问问他,看他啥意思。”
“好,那小爷爷这个事就交给你了。”顾维觉得爷爷跟侯永先在一起或许更有话题可聊,因此,他问比自己问似乎更好。
“成。”顾建国话锋一转,“顾维啊,你今年不回去过年,你爸妈他们不得可想你了。”
顾维装模作样的摊手,“那也没办法,还是事业和赚钱重要,等到以后不忙了,什么时候回去还不行。”
“也是。全指着这段时间赚钱呢。之前出那事,要是你没在的话,我们肯定就麻爪了,说不上会有多大的损失。”顾建国暗自庆幸,没有催着顾维回老家过年,要不然,没有把店看好,最后他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也不一定。不过,还是我在的话,要好一些。”
顾维也清楚,不可能以后年年过年都跟爷爷他们一起过。
但他会尽量争取,并且珍惜每一天的相处时光……
腊月二十三,小年。
别称祭灶节、灶王节、扫尘日,是中国的传统节日。
日期因地域有所不同,北方地区腊月二十三是小年。
而南方大部分地区是腊月二十四。
吃完早饭,顾维他们几个就开始扫棚、收拾屋子。
人多力量大,再加上平时也经常打扫,因此没多大一会就干完活。
现在正是人们置办年货的黄金时间,他们又去了前面店里忙活。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直到乔兴海开车过来了,顾维才看了眼时间走了出去。
他们提前约好了去赵大江家拉菜。
乔兴海的媳妇也扣了暖棚,种的面积不大,自家和亲戚朋友分一分也就没了。
不过,从中总结了不少的种植经验,信心满满的打算等过完年再种上一茬菜。
顾维上车以后,看到乔兴海胡子拉碴,眼睛里有明显的红血丝,问了一句,“马上要过年了,还那么忙?”
乔兴海笑了,“忙。我们这些运材司机一般一天跑一趟,可为了增加收入,多数都跑两到三趟,很多人还愿意跑更远的林场,腹地的木材质量好,造价也不一样,付出的辛苦能多出好几倍……这就需要起早贪黑了。”
“干这行也太辛苦了。”
顾维由衷的感叹道。
他知道,林区的运材路多为简易的砂石路,加上雪路极滑,司机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开车。
而且有很多雪窝子,有冰的地方需要特别注意,咣当咣当一天下来,别说开车的,坐车的人骨头都疼。
“林区这块的活就没有不辛苦的。我们还行呢,开车运材。那些伐木工在深山老林里爬冰卧雪的,年三十了才能放假。”
乔兴海讲起来滔滔不绝。
顾维还挺喜欢听这些,不时的提出一些疑问。
两人一路闲聊着,汽车很快驶进了赵大江家的胡同。
许是听到了车子的动静,在院子里的干活的赵大江和赵正远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两人手里还拿着手锯。
“你们来了。”
“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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