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牧启露出了笑容。
他右手仗剑,向前踏出了一步。
“我之道,报复!”
灵剑上隐隐有一道火焰升腾而起,却不比寻常之火,蓝白色的火舌舔舐着牧启的虎口,隐隐似有猛兽的低吼从剑上传来。
“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寇仇!”
牧启揉身而上,势若猛虎出山,复仇的烈火直扑白帝而去!
张禄人都傻了。
大道原来是这种强盗逻辑的用法?那这样一来,岂不是有人在大街上看牧启一眼都能让他顺利发动报复之道?
睚眦之怨无不报复……还真是。
“你……既然想看我的剑道,”白帝粉面含煞,怀中宝剑自行飞起,“那就送你一程!”
“两极!”
白帝的气势陡然改变,原来的出尘之意荡然无存。锦衣白帝似是立地成佛了一般散发出无尽的慈悲;素氅白帝却恰恰相反,浓郁得化不开的杀机自周身延展而出,张禄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地匍匐在了地上。
五年军旅他也算是双手鲜血,但在此时的素氅白帝面前,那是什么?过家家也能算是行凶么!
不令万军赴死,不摧城灭国,如何来得这等杀气!
“来得好!”牧启大喜,剑修一生为剑不择手段,能葬身此等凶剑之下,可称一快!
却见他浑身皆燃起了蓝白色的火焰,竟是开始燃烧自己的生命,当下速度更快,化作无边幻影,从四面八方向白帝碾压而至。
“斩!”白帝叱喝,嗓音清亮,御剑荡开八方,摧枯拉朽般将万千幻影尽数斩灭,只留得一道身影倒飞而出,正倒在了张禄面前。
挣扎一番,牧启到底还是没能再站起来。白帝手下依然留了余地,给了他最后一段时光。
牧隐雪挣脱了锦衣白帝的手,飞奔而来,泪如雨下。
张禄没动,但极骸从脚下化作一滩粘液延展开去,简单地探测了一下牧启的身体状况。
没救了,等死吧。
漫天的杀意顷刻间消散如烟,素氅白帝缓步上前,又恢复了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
“多、多谢。”牧启撑着最后一口气,却是向白帝道谢。
“你女儿甚至都不值得你留恋,”白帝声音冰冷,“多么自私的人。”
“我……一生荒唐,余生只为报仇。夙愿已了,再无牵挂。再说,雪儿也大了……”牧启闭了闭眼睛,该死的道境修为开始修复他的肉身乃至神魂,真是晦气。
“……还想用死让我愧疚,好看顾你闺女。又让我平白背负因果,”白帝言语无情,“活该你现在求死不能。”
“陛、陛下,”牧启咧着嘴,神情惨烈,“给我个……痛快。这么拖着,怪疼的。”
有人说男人至死都是少年。牧启,至死还是藏剑山那个娇生惯养的纨绔少宗主。
即便他一辈子坎坎坷坷,也不曾变过。
白帝俯身,双指从他的面庞上抹下,断绝了牧启最后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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