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河一边开着车,一边听妹妹讲述饭馆里发生的事情,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纪婉彤心下奇怪,哥哥一向大嘴巴,无事尚能搅起三尺浪,何况是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纪婉彤娇声问道。
纪清河根本就不是能藏住话的人,更何况他也没想瞒着妹妹。
自父亲去世后,母亲改嫁纪家,继父对他如同己出,不曾亏待半点,尤其是这个天仙般的妹妹,就连女儿家的心事儿有时也向他讨主意。
“彤彤,哥跟你讲,这个任凯,背景极为复杂。你……如果能远离,就尽量离他远一些。”他实在不愿意妹妹对这人关注太多,有些人就跟罂粟花一样,看着绚烂多彩,实则包藏祸心,最为关键的是会让人上瘾。
“起码比颜明要强吧。”女孩十分聪慧,看出哥哥的担忧,有意打趣。
“你……这个没法比较的。老鼠固然让人生厌,但它不会致命。蛇就不同了。”他有些着急,女孩儿只要有了好奇心,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什么老鼠啊,蛇的。你知道他多少事情?说来听听。”女孩咯咯一笑。
“唉,别的事情都是传闻。传来传去可能失真。不过,省厅刑侦总队的白开明你总知道吧,此人颠倒黑白、操纵司法、收买人命,确实死不足惜。可他在哥哥头上干了近十年的队长,无论心思还是手段都十分的厉害。还记得咱们院子里,刑侦一队的王强吗?手里拿着白开明私放人犯的铁证,告了十几年,硬是撼不动人家分毫。为什么?”他感慨的叹了口气。
“前几天白开明自杀了。可以说是被吓死的!就是这个任凯,只不过随口说了他的几件丑事儿。当天他就吞枪了。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甚至连尝试都没有尝试。为什么?现在厅里很多人,都在极力弱化那人在白开明自杀案中的影响。又是为什么?”他说着说着,有些不寒而栗。
“龙小年被调查的新闻还是你报道的。可你知道吗?当天上午龙小年单独与一个人待了一个钟头,到了中午就被控制了。要说与那人没有一点关系,打死我都不信。”他摇头说道,脚下却不再点油门,任由车缓慢的滑行。
“也是他?”女孩儿试探的问,满是诧异。
纪清河木然点头。
“他究竟是干什么的?我看他,不太像那些富二代官二代。更不像那些黑社会的打手。”女孩若有所思的说。
“他的确不是。我说两个案子你就知道了。一个是两年前震惊整个天南省的三老财涉黑案,另一个是前段时间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孙天宝强奸案。他就是主辩律师。”他看了一眼妹妹,接着说道,“还记得你问过我,关于江湖令的事儿吗?那个江湖令就是这个男人发出去的。只一个电话而已,整个龙城地下势力闻风而动,连半小时都不到,两个身负命案的逃犯就被人捆着送到了公安局大门口。”
“明里他是大律师,暗里都叫他黑师爷。麻四靠着放印子钱起家,干的就是不要命的营生,可他怎么对那人的,你是亲眼所见。不用我多说。”他心下还有件事儿没说出口,为了帮赵洪拍那人的马屁,他授意下边的弟兄击毙了凶名赫赫的郎全义。
“真看不出来,一个笑起来那么温和的人,居然这么an。”女孩出神的望着车外,悠悠说道,语气中满是向往。
“你……你有没有听懂我说什么?”纪清河使劲一踩刹车,怒声喝道。
女孩被惯性重重的推到了前挡风玻璃上,撞得七荤八素,尖叫道,“你干嘛?”
翠府酒店的顶层办公室里,孔红军正在翻看女儿从出生到现在的照片。
每个笑容,每个瞬间,都记录着女儿成长的历程。
付楠走进来坐到丈夫对面,笑着说道,“你家长公主又给你出难题了?”
孔胖子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说道,“还算不上是难题。钓鱼还需要条蚯蚓,何况那么大个人?”
付楠诧异道,“看样子,你的心情挺好啊。说说,让我也高兴高兴。”
孔胖子打了个哈哈,说道,“哪有?我一直都是如此。”
付楠嗔怪道,“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你搞什么鬼。”
孔胖子一见老婆有些恼,这才说道,“刚才京城那边有人跟我说,一个叫任海的人找上门去谈通讯器材的更换。本来这是个小事儿,还到不了我这里。可阴差阳错的有人认出了他,还知道他有个哥哥叫任凯。哈哈。你说巧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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