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说谎,佟京生与重山最少有一个人在说谎。
任凯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眯着眼睛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嗡嗡”手机震动,看了看号码,不认识。接通后,也不作声,等着对方说话。
对方等了一会儿,笑着说道,“你还是这么谨慎。”是一个女声,嗓音沙沙的,充满磁性。
“张总,您好。”任凯笑着说道。居然是张景菲。确实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她这个号码比较陌生。
“出来吧,我就在你楼底下。”女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任凯简单收拾干净,来到楼下。
一辆湛蓝色的奔驰商务车,是京牌。柳嫣然靠在车头冲他微笑着晃了晃手,然后拉开后门,伸手作邀请状。
他笑着回应了一下,上车坐在张景菲旁边。
女人虚握了他的手一下,笑着问道“你吃羊杂汤吗?”
任凯愣了愣,笑着摇头道,“我没有忌口。怎么?张总要请客?”
女人咯咯一笑,眉心的一点朱砂也跟着跳跃起来,颇具风情。
这是一个老店,看样子开了起码有二十年了。
吃羊杂的人很多,屋里挤的满满的,有人赶时间,就端了碗站在门口吃。
老板与女人很熟,见她来了,非常热情的把一个小桌子搬到门口,问道,“三妮儿来了?老规矩?”
女人笑道,“老规矩,再多一碗羊杂。”
柳嫣然手脚麻利的擦桌子,清洗碗筷,准备纸巾。
很快就端上来了。
一盘羊睑子,一盘胡麻饼,一盘凉拌萝卜丝,三碗羊杂汤。
女人对任凯笑笑,从柳嫣然手里接过筷子,先加辣加醋,又在碗里搅了搅,俯身凑到碗边闻了闻,一脸陶醉。
三人也不说话,稀里哗啦吃的满头冒汗。
“这个店最早是哥哥开的,你不知道吧。”吃完后,女人边擦汗边说道。
任凯有些意外,又仔细打量了这个小店一遍,摇了摇头。
“他从山沟里出来的头一年,就是在这里给人打短工养活自己。外边传言村里的老光棍留给他多少多少钱,都是穿凿附会。哪会有那么好的事儿?哥哥苦啊。在这累死累活干到年底,老板却跑了,留下一屁股饥荒。他咬着牙硬是顶下这个铺面。这才有了今天的景瑞。”女人说着说着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哼了一声,接着说道,“老张家为了景瑞所付出的努力,旁人永远无法想象。想要连皮带骨吞下景瑞,不光要有好牙口,咬的下来,还的要有铁肚肠,化的下去。”
任凯默默的听着,从店里飘来的羊杂味儿让他有些反胃,人就是这样,吃饱了就觉得恶心。
“王江陵昨晚坐镇,秘密查封了鲍四凤在龙城的祖产,在房梁上找到三千万现金。有人既然想披肝沥胆,那就把肝和胆都留下吧。”女人眼中满是恨意,仿佛那个人就在眼前。
任凯没有丝毫意外,只是没有想到王江陵这么沉得住气,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才打出致命一拳。这些钱要拽不出龙小年,那才真叫有鬼了。
女人看了看沉默不语的任凯,话锋一转,说道,“龙城府台一期的承建过程中,与刘小军的单位因为采光问题有了纠纷。那时候,我正好负责这个项目,一来二去就与他有了往来。之后项目改了规划,进行扩建,占用他们单位的一片厂房。结果没谈下来,就停那了。袁大头的秘书打招呼都不管用。刘小军自己找上门把事儿办了。我就按行规劈了7个点给他。后来这笔钱从集团海外公司划到多伦多的一个账户里。”说完轻笑一声。
“多伦多?不是澳洲?”任凯随意的问道。
“是多伦多。”张景菲摇了摇头,说道。
与皇甫秀山提到的内鬼情况不符,难道是还有另一笔钱?
“当初梁永胜出事,是你安排重山联络的田小芳?”任凯看了她一眼,低声问道。
“呵呵,你呀,真鬼。那对老夫妻涉及茂土财务隐秘,本来是想吓唬一下,结果那崽子喝了酒,没把握好分寸,出了人命。跟集团没有关系。之后是刘小军领着田小芳找到我,我又安排的重山。都是碍于情面,没办法推。”女人拿出一支烟,柳嫣然凑上去点着,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重山没有说谎,说谎的是田小芳。
任凯低头看着盘子里的羊睑子,问道,“国庆我去甘南,刘小军也去了,集团是不是对他有什么安排?”
女人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他是明书记的心腹爱将,袁大头的话也未必管用,何况是集团?”
任凯无言。
蹊跷的就在这里,自己明明白白告诉刘姥姥,内部有鬼,还特意说出那晚重山会找上门,结果他还是去了。
只有两种解释,一种,他是为了阻止真正的鬼暴露,另一种,就是他活腻了。
“大张总走了,现在剩下我这个小张总,任师爷可要多多关照哦”张景菲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张总取笑了。大也好,小也好,俱为一体,景瑞从来就只有一个张总。有事儿,您只管开口。”任凯笑了笑,说道。关照一说,只是女人看在侯家、孔家,甚至慕家的面子上而言的。
望着奔驰商务车远去,又看了看手里的奥迪车钥匙,他心里感慨,女人就是势利,离大张总的境界差好多。
吃的有些多,不怎么舒服,就想走一走。
“嗡嗡嗡”手机震动,看了看,是小柴。
“田小芳出事了?”小柴鼻音有些重,像是感冒。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