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来袭的胡人不简单呐,你们看,他们身上穿的那些甲十分精良,绝对不是普通的皮甲!还有他们某些人手中拿的也不是弯刀,而是十分锋利的剑!好家伙,还有环首刀...”
别人面色苍白,陆云风却一边观看着厮杀之景,一边啧啧称奇点评。
金刀陆家在雍州武林中名头响亮,同时也是大商豪族。
这种家世出身,造就了陆云风的知识要比普通人知晓的更多,眼界要比普通人的眼界更广!
当然,此刻下人们都没兴趣听他说这些,皆暗暗祈祷着能在这场动乱中活下去。
“哎,那是...”
又听一阵剧烈的喊杀声震天响,陆云风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三少爷,你看到了...啊?!”
陈伯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瞧去,顿时瞳孔一缩,一张老脸上亦露出了震惊表情。
旗帜!
分别绣有“汉”、“宁”、“劉”这三字的旗帜,在一片赤衣赤甲的军卒中高举飘扬。
那些士卒披负精甲,手持刀枪剑戟等兵刃,一个个士气高昂,从正面直接杀入了霍戈部营地,瞬间便把刚聚起来试图反抗的一股胡人男子击溃!
“是...朝廷的军队?”
虽然这些士卒身上的甲胄,与雍州官军所穿的不一样,但胡人汉人的样子他还是分得清的,因此有了这种疑惑。
“不!这不可能!”
陈伯却立即出言否定,不断摇头。
接着他说出自己的理由:“若说东北诸州的边军会时常出关作战,这个我信。但这含雍州在内的北疆朝廷军队,已有数十年未曾出塞了,不可能是朝廷的军队。”
自数百年前草原上的胡人被一扫而空,微弱残余远遁更北方后,大汉至今就从未感受过来自北方的威胁。
别说朝堂,就是民间亦如此,甚至草原胡人在不少普通人眼中已经成了一个传说。
虽然近年来胡人卷土重来,开始繁衍壮大,但因为盘子大,他们自己之间还没角逐出霸主,自然不会大举南下。
朝廷知道这一点,但因为有太多事牵扯精力,既然草原胡人不寇关,那也就没兴趣主动去招惹。
可以说,在这些深入草原的商人眼中,胡人不南下,汉军不北上,基本已经成为了一条潜移默化的共识。
而今,这个共识被打破了,陈伯当然会觉得不可能,因为这违背他十多年来的认知。
“如果不是,那这些兵又是哪里来的?看着绝对不是胡人。”
陆风云瞧着旗号上绣的字,那分明就是汉旗!
“这...”
陈伯一时无言以对。
此时,在汉军步卒与骑兵的双重打击下,小小霍戈部根本没有抵抗之力,试图反抗的尽数被杀,余者皆跪地投降,或躲在某处角落中瑟瑟发抖。
陆家商队的人很幸运,因为在发动进攻之前刘胤就有交代,战后不得私自抢掠财物,不得乱杀投降牧民,所以他们没有反抗的举动也就没遭到攻杀,只是被几个士卒警惕地看守着。
“兵爷,敢问你们是...”
见营地中的动乱逐渐平息,陈伯壮起胆子,准备凑近一个士卒套近乎,
“嗯?”
士卒却眼睛一瞪,把染血的枪头指向他。
“别别,我们是从中土来的,我们是朝廷的子民!我们也是汉人呐!”
陈伯连忙止步,不断摆手解释。
不过对于他的话,士卒却一言不发,整张脸上写满了冷漠。
这让陈伯内心很慌,暗骂这些丘八不好惹。
同时也更加奇怪了,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呐?
胡人?
就像自家三少爷说的,不应该,没见哪个胡人打着汉旗,擅长步军的厮杀。
就在这时,陆云风用胳膊碰了一下陈伯,示意他看向一个地方。
陈伯一扭头,便瞧见有两匹马缓缓进入营地,所过之处士卒尽恭敬为他们让开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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