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刘弘渊“死而复生”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春秋的光景。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京城依然繁花如旧,每一条宽广的街道上川流不息,商贩酒楼的喧闹声不绝于耳。
巍峨森严的皇城则是不同以往,自从刘弘渊一年前回来之后,不顾众臣子的反对遣散了所有的妃嫔,这可谓是惊世骇俗。
有哪个帝王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就算是皇上还是个贤主,但是也不必这般清心寡欲罢?这样后宫空荡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承宋国的天子有什么不能与他人道来的隐疾哩
但是刘弘渊这次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无论那些个老臣如何老泪纵横加苦苦相劝,甚至有些膝盖一软就要在金銮殿上长跪不起,求自家皇上收回成命。
刘弘渊见状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掠过那跪倒一片的朝臣,轻飘飘地丢下了一句:“既然众爱卿这么愿意长跪不起,那好,就跪着罢。横竖有些身强力壮的奴才在此候着,若是有爱卿支撑不住的,就宣御医罢。”
说完便直接迈出了金銮殿的宫门,落下一堆面面相觑,快要晕厥过去的朝臣们。
刘弘渊一下早朝就摆驾赶往长春宫,因为那里有他的妻儿。
糯米团子黎雎经过一年的光景,身形整个拉长了不少,虽然面上还是肉嘟嘟的分外可爱,但是原本见人就露出笑容的性子却是变化了,开始板着一张小脸。霁欢有时候看着他都会怀疑,这究竟是不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但是一触及黎雎那一双与他父皇有八九分相似的墨眸,霁欢还是会捂着心口感慨:果然呐,还是和那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刘弘渊将正在看书的黎雎一把搂在怀中,声音虽然平淡但是又不乏温情地问道:“近来的功课可是有进步?”
“回父皇的话,”糯米团子黎雎闻言,忙将手中的书籍搁在一旁,紧紧地攥着刘弘渊的衣袖,一边颔首一边奶声奶气地道,“太傅说了,儿臣的字总算是有些起色了。”
“这才不过两岁刚过的小人儿,难不成还能写得像你父皇那般?”霁欢倚在一旁,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皇上也真是的,对明煦这般严苛,别些个孩子像他这般年岁,都还不识字哩。”
刘弘渊闻言,则是俯首望了眼黎雎,低声问道:“父皇可是有逼迫明煦读书识字?”
黎雎听了却是笃定地摇摇头,满是乖顺地回答:“父皇没有逼迫儿臣读书识字,都是儿臣自己想要这么做的。”
刘弘渊眼底闪过一丝满意,而后抬眸瞥了眼已是瞠目结舌的霁欢。
霁欢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地道:“好哇,你们父子俩倒是现在会合伙欺负嫔妾了。”
刘弘渊和黎雎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尚书府。
王霜影此时躲在闺房中惴惴不安。
前两日的夜半三更之时,焱突然间从窗户一跃而入,将原本正在睡梦中的王霜影吓得不轻。她猛地坐直了身,慌张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要做什么?”
谁知道焱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她的床榻边,凝视了她许久,才蹦出了一句:“过两日我就上你家提亲。”
王霜影听了之后险些被自己的唾沫给呛死,她睁大了一双圆眸瞪着眼前人,似是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消息。
“嗯,就这么说定了。”不等王霜影反应过来,焱已经别扭地道了句,他自顾自地回答完,而后黑影一闪,消失在房中。
独留下王霜影一脸呆滞地坐在床榻上,过了好半晌才将脑袋埋在了被褥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
“啊!”
这个榆木疙瘩竟要提亲了?而且还是主动说出口的提亲?
回忆到这里,王霜影的一张小脸依旧是难掩绯红,她羞赧地腹诽着:想不到她这一辈子竟也还能等到这个榆木疙瘩开窍,着实是堪比铁树开花一般让她震撼。
只是兴奋过后,王霜影立即担忧了起来。
她一想到自己那不怒自威的爹爹,和那刁蛮任性的母亲王霜影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焱的出身问题,一直都是王霜影最担忧的。虽然她自己完全不介意,但是不代表她的家族不介意。
哪怕焱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但如何也谈不上是门当户对
这该如何是好啊。王霜影一双素手绞着帕子,暗暗叹息道。
可没想到,不过就是一盏茶的功夫,贴身婢子就敲门了
“小姐,老爷让您过去前厅一趟哩。”
王霜影的一颗心顿时就被提到了嗓子眼,她捂着心口应了句,在房中踱步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眼一闭心一横地出去了。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等王霜影忐忑了一路,才一迈过前厅的门槛,就看见焱周正俊朗的面庞上扬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朝坐在上位的王尚书和王夫人行了一礼,朗声道:“小婿定当永世爱护霜影,望岳父岳母监督。”
王尚书这才感慨地点点头,和眼中含泪的王夫人相视一眼,抚弄着胡须道:“这就好,这就好。”
“霜影这丫头的性子直爽,自小就被我们给宠惯了,还要承蒙你多加关照爱护了。”王夫人用手中的锦帕揩了揩眼角,声音哽咽地道。
焱闻言坚定地点点头:“岳母放心。”
前面的这三人正上演着一出岳婿情深的好戏码,着实是让还站在门口的王霜影震惊了一番,她神色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开口道:“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敢情自己担忧了好几日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王霜影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羞恼地瞪了眼此时满面春风的焱,暗自腹诽道:他倒好,看上去一点也不紧张
还真是乌龙一场。
霁欢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