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风总体看了一眼,勉强还算能接受,兜里没钱条件也就只能这样了。
中午跟着赵爱国在红星电子厂的食堂蹭了一顿中饭,再回到会议室的时候昨天答应好来帮忙的学员们也陆陆续续过来了,有条件的还都按照陈春风的要求换了西装。
陈春风一一问了大家的祖籍地址,又拿出宣传科准备好的空白工作牌,给他们每个人都新编了一个身份。
有西装和戴眼镜的,还分到了陈春风请赵爱国借来的照相机,也不管他们会不会用,到时候只要卡擦卡擦按快门就行——反正里面胶卷都没装。
值得一提的是红星厂宣传科竟然还拿出一台宝丽来牌子的拍立得,这玩意起码得上千块钱一台,据说是当年效益好的时候为了接待领导买的。
陈春风特意试了一下,等这台相机慢吞吞的吐相片,一看就没了兴趣——这像素整的跟二十年的座机拍的似的。
又花了半个多小时临时培训了一下他早就整理出来的话术,时间差不多到了一点钟左右,陆陆续续的开始有参加招待会的老板们上门了。
由于事先没办法掌握客户资料,只能按照预案临时了解各人身份后,再引导到大致的范围就座。
每进来一个人,就会有事先安排好的学员装成记者按快门拍照,这年头的记者号称无冕之王,电视台和报社还都是高高在上的国家媒体,一下子看到七八个挂着工作牌举着照相机的记者,给这些没见过大世面的小老板整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个广告墙的招待会竟然这么正式,不少人连进门前的高谈阔论都收敛不少,各自的神情明显比刚进来的时候正经庄重许多。
有胆子大一点的凑过去和这些“记者”套近乎,眼睛瞄着工作牌一看,疑惑问道:“这位记者兄弟,你这今日头条是哪家报社的,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有过天津生活经历的学员立刻操起京片子用鼻孔对着那小老板回答:“没见识儿,连今日头条都没听过,我们是首都的报社儿,主要读者都是京津那边儿的。”
“哦豁,原来是首都的大报社,失敬失敬。”小老板杜传忠一个激灵,看人家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感觉惹不起,赶紧婉言告辞,找了一个面相善的。
“你好你好,咦,这位大记是快手传媒的,这是哪儿的报社来着?”
“东北那旮沓滴,俺们不是啥报社,传媒公司明白不?搞信息传播的,要俺帮你整整明白不?”
“不用不用,打扰了,我去我朋友那聊会儿。”杜传忠走回与自己同来的几人旁边坐下,抹了把额头的细汗,啧啧说道:“打听明白了,有首都来的大报社,还有个东北的啥传媒公司,看这阵仗不得了哇。”
旁边一人也插嘴道:“我刚才也找人问了,看牌子上写的什么腾讯新闻,讲话一口港普,愣是一句没听懂,听你这一说,这可都是外省的报社还有那什么传媒公司,你说这红星电子厂咋就能弄出这么大场面?”
“红星这破厂要有这本事哪里还会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杜传忠不屑的笑笑,又俯下身子压低嗓音说道:“听说这事情是个什么营销大师搞的,红星踩了狗屎运,正好被选中而已,据说那大师八十多岁了,手下博士都好几十个,这次是给关门弟子做示范来的,不然人家哪里看的上几百万小钱……”
“诶,老杜,我听说的怎么和你的不一样?不是说那大师是个三四十岁的海归,是什么牛顿大学的博士后……”
“什么玩意儿还牛顿大学,那叫牛津,是美国排名第一的学校,就跟我们的清北大学差不多……”
陈春风坐在旁边,默默听着他们竟然把营销大师的话题,歪楼到争论牛津大学好还是国内的清北好,无语的站起身换了个地儿,又听了三四拨人的谈话,总体上对效果还算满意。
其实要是用国内或者省内知名报社的名头效果肯定更好,但是今天婺州日报社和婺州广电很可能会派记者来进行报道,万一报道出去什么青年时报、人民日报派出记者进行采访,人家知道后那乐子可就大了。
到了一点半左右,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也到了,突然见到一大批同行,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按理说有同行要来婺州采访,通常都会拿着介绍信去他们那儿挂个号,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他们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有两个机灵的正规记者觉得不对劲,主动上前询问,结果那些“同行”要么鼻孔朝天不理不睬,要么操起一口方言就叽里呱啦鸡同鸭讲的扯一大堆,吵的他们脑壳都疼,最后还是半点信息没了解清楚。两人又去问红星电子厂的工作人员,这些人比那些拿相机的“记者”还直接,一个个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知道。
没办法,几个正规军只好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随意拍了几张照片,就自顾自的找个角落坐下等招待会开始。
等到一点五十分,红星电子厂的会议室竟然满满当当的坐了不下一百个人,许多来帮忙的工作人员都只能挤在门口,幸好陈春风多准备了一些零食饮料,又紧急让红星厂的工作人员找来一批桌椅才算勉强撑住场面。
红星厂当初接待上门咨询的客人时,是告知过参加招待会需要有企业负责人证明或者介绍信的,所以来的人大部分确实是各家工厂或者小作坊的老板,不过其中肯定有人是来凑热闹的,陈春风也毫不在意,反正场面越大对他越有利。
两点钟整,陈春风拿着话筒走到讲台前,喂了两声,音响发出一阵刺耳的嘈杂声,瞬间就让有些吵嚷的会场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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