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瓷壶放在桌上,乔大柱端着瓷碗来到床前,弯腰就要扶她起来。
她赶忙自己起身,将碗接了过去。
不是她嫌弃乔大柱靠近,而是乔大柱干了一天的活,早就累了,后来又到村里替她找郎中,都没来得及歇上一会儿。
她既然代替了原来的小丫头活下来,就该替小丫头孝顺她的父母。
她也是真的渴了,接过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就喝完了大半碗水。
等她喝完,乔大柱接过碗放到桌上,人跟着在房中唯一的木凳上坐下来,整个人隐匿在傍晚昏暗的光线里,浑身透着股子深重的气息。
乔瑾瑜抿了抿唇,心头有些微的发紧。
他是在自责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吧?
在乔瑾瑜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就已经离婚,父亲撇下她们母女带着小三跑了,她从未体会过什么叫父爱。
她能感觉得出,眼前的人,是很爱她这个女儿的,虽然从未用言语表达过。
她正琢磨,该如何宽慰眼前的“父亲”,乔大柱却突然开口了。
“瑾瑜,明儿个天一亮爹就送你进城,这杏花村,你是万万不能待了。”
乔瑾瑜心头咯噔了一下。
然后听乔大柱继续说:“那仇老三不是好打发的东西,他今日未能得手,改日还会再来的。”
“爹是恨不得一锄头把他给打死,但若真将他打死了,即便爹按照朝廷律法被处置了,仇家也势必不会放过你们娘儿几个。所以,现在只剩一条路走,就是送你进城。”
“爹听说,驻守信阳的龙威将军忠肝义胆,是个明辨是非爱民如子的好官。你若能到他的府中做个丫鬟,从今往后,这仇老三,便再也不敢打你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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