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瞬间噤了声,封小锦却眼前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封小锦开心道,“你教我些拳脚,让我有逃命的能耐,不就得了?”
匕首不情不愿:“你太笨了,我教不了。”
封小锦倒是不折不挠,抱起匕首,紧贴着那冰凉的刀柄嘟嘟囔囔不停:“你若是不教我,我就一直贴着你,让你教我,看你烦不烦!”
那匕首登时缴械投降:“我教。”
于是之后的画面,若是被旁人看见了,必要以为封小锦是疯了。
月光之下,封小锦在院子里有模有样地耍着把式,桌上摆着骰子、珠宝盒和匕首,明明都是死物,封小锦却还不时跟它们说笑,仿佛真能听到什么一样。
别人不知道的是,封小锦耳朵里满是这三个死物的声音,匕首声音充满嫌弃,却还是认真指导她的动作,珠宝盒的声音甜得渗出蜜来,热火朝天地为封小锦加油打气,骰子像是个年长的叔叔,和和气气地鼓励着封小锦。
这没有人愿意光临的冷清院落,此时竟处处洋溢着温馨。
封小锦没有底子,耍了几招就累得满头大汗,幸而有珠宝盒和骰子的鼓励,才一直练到深夜。
直到天上透出些许微光,封小锦才意识到时间晚了,赶紧带着物品们回房间休息。
不过两个时辰后,她便醒了过来。
今日她第一天掌管府中事务,虽是只有管理琐碎小事的权利,但却是她巩固地位的开始。
封小锦早早起床梳洗干净,素衣淡妆,去了正厅。
白伦和白夫人每日早晨都会在正厅喝茶用膳,白世轩和白燕钧还在时,每日早晨会去服侍,如今她要在府中崭露头角,必要从请安服侍开始。
封小锦走进正厅时,白伦和白夫人已经用好了早饭,白云婳已在一旁侍奉。
封小锦步态优雅地走了过去,对着两人行礼:“爹,娘。”
白伦摆了摆手,“端杯茶来吧。”
封小锦马上照办,茶盏端得稳稳的,送到白伦手旁。
白伦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后,点了点头:“很有规矩。”
“侍奉茶水是儿媳的职责。”
“正巧你今早来了,我也跟你说说,之后你该干些什么。”
白伦终于说到了主题,让封小锦坐在一旁后,便说了起来。
封小锦耐心地听着,不时点点头。
“洒扫一类的活儿有下人干,你每日经过,便看看他们的活儿干得如何。”白伦道,“再过不久就要到中秋,中秋家宴的事儿有夫人担着,你便在旁帮忙。”
白云婳有些不乐意:“爹,云婳可以帮娘置办家宴啊!”
白伦看了白云婳一眼,没有说话。
“儿媳记住了。”封小锦又起身行一礼,这事儿便算是板上钉钉了。
她看看一脸怨气的白云婳,心中冷笑。
白云婳本不是白夫人亲生女儿,于白伦二人没有太深厚的情谊,而且又在白家呆了多年,与白家旁系的关系盘根错节,虽然封小锦也是外人,但好歹家底干净,比起白云婳,她更能得到白伦的信任。
“爹,封小锦一个乡下村姑,像中秋家宴这种大事儿,怎么能交给她?”白云婳赌气道。
封小锦微微垂头,眼眶一下红了:“儿媳的确有很多事不懂,谢谢爹给儿媳锻炼的机会。云婳小姐说得对,中秋家宴兹事体大,儿媳不适合筹备。”
白夫人笑得和善,眼底却闪出寒芒:“锦儿真是懂事。”
“只是儿媳担心,云婳小姐当初弃世轩于不顾,世轩刚过世不久,不知道世轩看见了,会不会不愿意回家……”封小锦抽出手帕,一双桃花似的眸子秋水横波,眼瞧着就要流下泪来,“昨日世轩还托梦给我,说中秋将至,想念二老……”
“这事儿,还是交给你吧。”白伦道,语气虽然淡淡的,但封小锦能看出他眼中的苦涩。
白世轩的死对白伦而言是一场劫难,即便白伦知道封小锦只是利用了白世轩的名头,也会为她说话。
毕竟白世轩遇害时,白云婳目睹了一切,还包庇了白燕钧。
白夫人微微皱眉,她心里不愿意让封小锦掌权,但封小锦此言已经让白伦动容,她若是出言反对,只会让白伦不满。
“这样也好,锦儿需要锻炼,我会尽力教导她的。”白夫人笑道。
封小锦目的达成,又寒暄了几句后,便行礼退出了正厅。
白云婳也跟着走了出来,走了一段路后,快步把封小锦堵在路上。
“封小锦,你一个乡野村妇,也有胆子与我争权?”白云婳指着封小锦的鼻子骂着,声音尖利又刺耳。
“我本以为你只是聒噪,现在看来,你还愚笨至极。”封小锦冷笑道,哪里还有方才唯唯诺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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