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可多,萨摩耶,般若般若萨摩耶,奇可多般若萨摩耶......”
手提臭鸡蛋坐在树枝上的季缺,第一次听清楚这风莲教传教时的咒语。
只见街巷里,风莲教教众个个身穿黑袍,一边诵念着经文,一边洒下黄纸,污染环境。
他们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脸色苍白,看起来跟一具具行尸走肉一样。
队伍的中间,一架黑色的辇车被四个干瘦的教众拉着。
那辇车又厚又大,看起来如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材,而那拉车的教众却是又瘦又高,跟竹竿一样。
拉车的纤绳陷入他们的血肉里,季缺总有一种那有力的纤绳会把他们身体扯断的错觉。
这黑色的队伍后面,有穿着各色衣服的人跟着,亦步亦趋,自然是这次风莲教新蛊惑到的百姓了。
季缺大概数了一下,已然有近百个百姓中了招。
风莲教这一次胃口这么大?
他记得,以往风莲教一晚上总共就带走几十个人,而这次才刚到鱼花巷,就这般光景了。
肉耳可听的,这次传教声也要比以往大上不少。
老实说,今晚要对风莲教下手,季缺还是有点紧张的。
毕竟风莲教比较邪性。
但他也只是紧张而已。
更多的,是心跳加速、兴奋,就像他第一次用板砖拍翻了一个地痞时一样。
男人天生就有冒险和暴力的基因,季缺也一样。
霉运缠身的他甚至已经习惯了那种刺激,不然就会产生一种病态的空虚。
如今,刺激来了!
哐哐......
鱼花巷的街坊邻居陆续开了门,季缺一眼就看见了豆腐摊的张老板,没想到对方竟是巷子中最先沦陷的。
这明早还要吃甜豆腐脑儿呢。
季缺手一甩,一只臭鸡蛋就唰的一声飞下,砸在了张老板脖子上,绽放开来。
本来失魂落魄的张老板猛然惊醒,只感觉一股恶臭往鼻孔里钻,忍不住想吐。
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一边捂着嘴巴,一边狂冲回了屋子里。
风莲教的队伍继续前进着,教众们如行尸走肉,根本没注意到这点波澜。
就在季缺准备继续扔臭鸡蛋时,一阵木鱼声突兀的响起。
这木鱼声穿透了这风莲教的诵经声,很是清晰,以至于整个风莲教队伍都发生了停滞。
一些百姓木然的站在那里,眼神依旧混沌,却没有继续跟上。
有高手?
季缺顺着木鱼声望去,发现昏暗的鱼花巷里多了一盏“灯泡”。
月色下,一个光头老和尚一边敲打着木鱼,一边诵念着经文,走了过来。
他一身白僧袍,配上那飘荡的白胡须,一看就是高手。
这时,辇车里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和尚,为何挡我们的道?”。
老和尚继续敲着木鱼,说道:“贵教已带走了太多无辜百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辇车内的声音再次飘来——“你这把老骨头,能挡得住?”。
老和尚捋了捋胡须,身上衣衫一震,露出了肩头上硕大的独眼青龙,回应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一刻,季缺感觉稳了。
这和尚无论是胸怀、气质、谈吐,甚至是纹身和出场方式都是高僧的标准配置。
下一刻,车辇的黑莲被掀开,露出了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这是季缺第一次有机会观摩高手打架,不由得格外专注。
他一直对自身的实力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只能通过不断的倒霉,不断证明他在这桑水县一带很耐打,也挺能打,但只局限在麻匪、强人之间。
至于县中少有几个有点名号的武道高手,他去求证过,比如七十五岁的“老谭腿”谭大爷,七十八的“猴桃拳”李老爷子,基本都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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