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闵家有个年轻的人,一听长贵这么说,立即很生气地说道:“你到底是来捣乱的,还是来谈生意的?你把我们这店铺贬得一文不值,我们也不会便宜卖给你。”
这年轻人是周先闵的外甥,赵红江。本来他很想接手舅舅家的这个铺子的。可没想到周先闵非要把这个铺子卖掉。
“红江,你莫乱说话。”周先闵连忙制止。
长贵笑道:“我当然是有心买,才会讲这么多。要是不想买,我何必白费唇舌?”
“小伙子,那你能开价多少?”周先闵问道。
“我之前也说了,你重建这铺子,花不到两万块。甚至可能万把块就够了。这地段不能说最好,倒也不能说差。要不然我也看不上。但是七万块太高了。我最多能出四万五。”长贵说道。
“那太低了。我这不光是建铺子的费用,还有地呢。这么大一块地,难道一分钱不值?”周先闵说道。
“金苹果市场那边官方能够给你们多少钱一亩?”长贵问了一句。
这个年代,官方征地根本就不给钱,直接征走,另外给你一块地补偿。另外还可能是在市场里面给一些门面做补偿。涉及房屋搬迁的,可能就是另外给一块地去建房,然后给一定的房屋补偿。自然不会很多。
“我这个是宅基地,怎么能够按那个来算?你这个出价我肯定卖不了。你要是诚心买,我最低给你六万五。”周先闵不干了。
“六万五还是太高。老板,这四万五可不是一笔小钱,我再让一步,五万块。再多我也没这么多钱了。”长贵往上加了五千块。
陈东山差点没忍住笑,这小狐狸,又是这招,上次自己就上当了。不过价钱陈东山还是满意的。这小狐狸谈价钱把握得特别好,刚在就在你心坎的那个价位上。陈东山也看得出来,周先闵虽然漫天要价,其实他的心理价位也就是五万左右。五万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周先闵有些犹豫,这个铺子贴转让告示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可从来还没人出价到五万。如果这一次没卖出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得到买家。他儿子有几个发了几次电报过来,让周先闵尽快处理了铺子过去。他在那边看中了一个院子,如果买下来,将来一家人就能够住在一起。单位分的房子只有两间房,他们两口子过去带人,就能够挤在那公家房里。
周先闵的积蓄全用来翻建和铺子。手里根本拿不出钱去买院子。
如果在京城买了院子,那以后一家人就能够在京城真正落脚。没有房子,就好像过客一般。
“你这还是太低了,我这么的铺面,你要是开酒楼的话,一两年可能就赚出来了。”周先闵有些犹豫,但又不是很甘心。
“周叔,不是我不愿意再加点,实在是加不了。五万块钱我还得去借点。要不是陈大哥说可以临时借一万块钱给我,我根本不敢到你这来问价钱呢。”长贵看了陈东山一眼。
陈东山明白,长贵这是让他开口说话了,点点头:“周老板,五万块真的不低了。之前我也来看过你的铺子,我是真想买啊,可惜拿不出这么多钱。长贵也拿不出来,都是凑的。这年头,谁能够拿出这么一笔钱啊。在机关上班的,一个月也就是一百多点。一年了不起存一千块钱。存够五万块,得存五十年。”
见周先闵动心,赵红江急了:“舅舅,你这么好的地段,这么大的铺子,五万块卖出去太亏了。不如自己开酒楼,我来替你管着。保准三年内帮你赚到五万块。”
周先闵吃的盐都比赵红江吃的饭多,怎么可能被赵红江忽悠。他知道赵红江这一阵一直守在这里,可不是他这个外甥有多关心他这个舅舅,就是在打这个铺子的主意。
如果不是因为京城那边等着要钱,周先闵也可能会帮一帮这个亲外甥。但是儿子的事情更重要啊,外甥就只能靠边了。
周先闵向长贵说道:“我们先商量一下。”
长贵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最好一家人好好商量好。免得到时候手续办了,你们又要反悔。”
周先闵拉着赵红江进到里屋。
“红江,要不是建安那边等着用钱,我也舍不得把这铺子卖掉。要不,你回去跟你爸妈讲一下,把这铺子买下来。建安那边要三万块钱买院子。你要是能够先拿三万块出来,剩下的两万,你三年内给我就行。”周先闵说道。
“我去哪里找三万块钱?再说,这铺子你卖别人五万块,卖给我还要五万?”赵红江根本拿不出多少钱,别说三万,他连三千都没有。真有三万块,他自己可以弄快地皮自己建房子了。他是省城人,弄快地皮可不是什么难事。
周先闵听赵红江这么一说,立即皱起了眉头,我能够卖给别人五万块,卖给你就不能五万块了?心里有些后悔,刚才直接答应长贵就好了。不这么一问,什么事都没有。现在这么问一下,以后肯定有龌龊。
“可我这急着用钱吧。你要是想不到什么办法,那我只能把这铺子卖给张老板。”周先闵说道。
赵红江急了:“舅舅,要不你这里先缓缓,我先回去试试看能不能凑些钱给你拿过去给建安买房。这么好的位置,你买那么低的价钱,实在太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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