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见到在自家大兄惊天地,泣鬼神的刀法之下,一袭青衫的徐子义却凭借着一双肉掌与宋缺手中的长刀在互拼交手。
这一幕实在是破坏了宋智多年来的武学常识,被惊骇得脸色连连大变。
“当”的一声巨响,二人掌刀再次交加,二人交手余威的外泄劲气直接让周遭的石板的纷纷炸裂,无论摆在其中的桌椅板凳,还是那约莫有半人粗的梁柱都为能幸免于难。
“轰隆”一声巨响,宋阀闻名天下“磨刀堂”直接化为废墟!
而在这阵废墟之中,除去徐子义与宋缺二人外,便唯有那块磨刀石依旧屹立其中。
“好一个天刀,我自从嫁衣神功大成后,这还是头一次受伤!”
看着面前的宋缺,徐子义白皙的双掌之间却隐隐渗出了一丝血迹。
“徐岛主的嫁衣神功果然不凡,若是继续斗下去我这把刀恐怕就要融为废铁了!”
宋缺右手中的厚背刀亦然大变模样,好似化作一个刀胚一般,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掌印,有此可见嫁衣神功真气的可怕。
说道这儿,宛若天神的宋缺面色亦然有些微红。
只因与徐子义交手间,嫁衣神功出手间的力道的雄强无比,真气雷电霹雳,炽如烈火,这自然不免让他吃了一个闷亏。
若是换做常人,早已被徐子义炙热无比的嫁衣神功身受重伤,可偏偏宋缺仍与徐子义互功近百招而不分伯仲。
今日之战,二人都心知肚明,对方都能动用全力。
二人心有遗憾不假,可都有所收获,尤其是“天刀”宋缺,与徐子义一战后,徐子义独特的武学理念,豁然让他眼前开朗。
纵论天下高手,大多武学都各有精妙之处,无论是“散人”宁道奇,还是高丽的“弈剑大师”傅采林,还是突厥的“武尊”毕玄,他们三人的武学理念都截然不同。
可徐子义今日这般全然舍去招式身法精妙,大开大合的以力压人的手段,宋缺平生也是头一次见到。
须知昔年“霸刀”岳山的刀法固然霸道至极,可其仍有力所不及时,而面前的徐子义却自始至终都无这个弱点。
每次出手时,一次还比一次高,犹如江河浪涛翻涌一般,永远不知疲倦似得!
而这其中的不同之处,便是源于徐子义的武学迥异与人的武学理念了,说是武学理念,倒不如说黄易笔下大唐与金老笔下江湖的武学理念不同。
一个重完善自我,讲究无缺。尤其是精神修为,而另一个却是讲究根基,只要根基深厚,内力充足,天下皆可去得的逍遥自在!
今日之战固然有遗憾,可其中所得仍是能让宋缺心感满意,而且他们二人若是继续交手下去,就不再单单是所谓切磋,到时候不仅要分出高下,更会分出生死。
因此二人便心有默契同时罢手,继续交手下去,固然可以满足二人一战的心愿,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会让旁人渔翁得利。
尤其是在如今大争之世下,徐子义不愿胜利果实被慈航静斋窃取,宋缺也不愿意汉人的大好河山而被胡人所窃据。
……
江东雨蒙山中的“空山隐庵”之内,此时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女扮男装的师妃暄出现在于大殿之外,在静谧的月光之下的她,好似被衬托得如同下凡的仙子一般。
许久之后,却见一个高挺俊秀的和尚,缓步由从大殿内走出。
“禅主……”
见到俊秀和尚走出,师妃暄不由上前开口道。
“我已尽了全力,如今只能看天意了!”
见到师妃暄上前询问,了空禅主却是缓缓摇头道。
“难道以禅主之能,都不能……”师妃暄闻言,不由心中一惊道。
了空禅主道:“徐岛主的嫁衣真气勐烈霸道,放眼天下或许只有突厥的‘武尊’毕玄有应对之法!”
“禅主,莫非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听到这儿,师妃暄不由眼露期盼看向了面前身姿挺拔外形俊朗的了空禅主。
“若是傅师膝下那两个小子修为能够大进,以他们二人独特的阴阳内力合力之下或许能助其内伤痊愈!”了空再次开口道。
稍作停顿后,了空又道:“此后若是无危及中原社稷的大事发生的话,净念禅院便不会再插手任何天下纷争!”
说道这些后,月色之下的了空便悠然离去。
听到这儿,师妃暄的丽容之上不由多出一丝苦涩,了空禅主的言外之意,她又岂能不知!
净念禅院与慈航静斋理念本就有稍许差别,这一次能够请动了空禅主不远千里来援,还是她的师父梵清惠亲自手书的缘故。
如今了空禅师虽然最终未能相助“弈剑大师”傅采林伤势痊愈,可也因此消耗掉了静斋与禅院这一代人的情分。
只是为了斩杀那人,这一切究竟是否值得吗?
月光照耀下的师妃暄,一时也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