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又怎么会权衡轻重和忍耐。“打就打了,这样的渣滓,要是不打,那更对不起自己”楚箫胡思乱想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沉沉睡去。起早已经成了习惯,他把银子、火铳以及锦衣卫的告身文书仔仔细细的放进包裹,然后绑在身上,这之后再套上飞鱼服。一切都要做好提防。
楚箫在父亲死后,越来越清晰的意识到,这个时代虽然有法律,却不是法制的社会,弱肉强食,人的姓名和安全根本得不到什么保障。
在这样的情况下,小心戒备总归没有错,有心事,起来的早,尽管忙碌半天,出门的时候居然还和昨曰差不多,临近冬季,京师的天格外的晚,此时也就是天光初露。从家里出来,街道上的人都是各个店铺的伙计。
下门板、洒扫、给掌柜的和东家买早餐,还有备货等等的事情,都要早晨起来忙碌。也路过距离他家最近的那个布行,正在洒扫的两个伙计见他过来,连忙停了手头上的活计,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口中客气的说道:“楚箫大人这是上值去,真是辛苦了”,昨曰也路过,这两个人不过是向后退了几步而已,怎么今天这么恭敬。
楚箫纳闷的点头致意,继续前行,再走就是一点心铺子,此时铺子里的挂炉已经点火,烘烤点心的香味飘散出来。正在擦拭柜台的掌柜的看到店外他经过,忙不迭的吩咐伙计包了几块刚出炉的点心,小跑着追了出去,“楚箫大人,楚箫大人,这是小店刚烤出来的肉末酥饼,这大清早的,吃块垫垫肚子。”
楚箫正和一南货铺子的二掌柜点头,人家问好总不能不答应,身后这就追上个送点心的,看着那点心铺掌柜诚挚的笑脸,他也是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那掌柜的听了这声谢谢,先是一愣,然后又是殷勤几句,点头哈腰的回去了。点心铺和南货店的掌柜还有伙计们都在那里感叹,从前那赵国栋进店里随便拿东西,吃喝的天经地义,要是不顺心还要骂人,什么时候说过一句谢谢。
看看这小楚箫大人,侠义心肠,有这么和气懂做。“楚箫大人,有时间来这里尝尝大师傅的拿手菜”,“楚箫大人,府上还缺点什么,言语一声,下午给您送过去”,“楚箫大人,有空来这边喝茶,上好的吓煞人香”,昨曰同样穿着锦衣卫的官服,一路上冷冷清清。
怎么今天众人这么殷勤,这街上商户众多,每家这个时间都有人在忙碌,每个人都出来热情的招呼。
楚箫应接不暇,到最后都有点糊涂,只是抱拳左右致意,大步快走。平素里锦衣卫的赵国栋在这条街上当值,所有商户都要小心翼翼的供着。
但楚箫住在这条街上,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算这条街上的半个当值。都是锦衣卫,谁高谁低呢,大家原以为按照官阶分。
但楚箫当街痛打赵国栋之后,大家心中就有个判断了。这位小爷咱们得罪不起那就客客气气的供奉着吧,看到昨曰为个可怜老人出头的情景,大家心里都有点放心,最起码不是赵国栋那般恶狗。
今天楚箫的有礼和客气让他们更觉得心里舒服,这位小爷会做人啊,走出这条街道,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飞鱼服,摇头苦笑,怪不得人都追求权势富贵,看看早晨的逢迎,就能明白为什么了。和昨天一样,到了田百户大宅院门前的时候,还是冷冷清清。
等不多时,那位老家仆又拿着扫帚和水桶走了出来。这老家仆看到王通之后没什么表情,还是昨曰那副冷淡模样,他却自顾自的上前,淡然说道:“老伯,我来帮你”,接过扫帚,手中纸包还剩两个肉末酥饼,他直接递给老家仆。
笑着说道:“还冒着热气,老伯你也尝尝,我们南街百香斋的肉末酥饼。”那老家仆漫无表情的接过酥饼,楚箫拿着扫帚开始忙碌,这活并不麻烦,就是洒水的时候要细致些。酥饼的味道不错,老家仆吃了两口,禁不住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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