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保眼前一花,似乎预知到了危险,可想要躲,已来不及了,方家乃是将门,那败家子除了给楚箫留下了一身臭名之外,有的就是这么一副健壮的身体了。
这一拳捣来,下一刻狠狠落在王天保的眼前,而再下一刻,啪的一声,王天保先是觉眼眶处闷的一声,接着,自眼窝处,那深入骨髓的痛楚弥漫全身,他呃啊一声,连忙捂着眼后退一步,疼得直接猫下腰,在地上打滚。
楚箫动手,历来是绝不瞎比比的,专往最软弱的地方下手,又快又狠,这一次王天保被中了要害,痛得直哭天喊地。这斋堂里的香客和使唤的杂役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看着行凶的暴徒,再见地上打滚的王天保发出凄凉的嘶吼,一个个打了个寒颤。在这道观,竟有人敢如此的行凶,这……谁这样大的胆子…,却见楚箫上前一步,露出不屑又冷然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小霸王的模样。
他厉声大喝道:“我楚箫,你也敢招惹,你是什么东西?”楚……箫……这两个字,真如晴天霹雳的啊!
楚箫是什么人?龙泉观距离京师并不远,依旧处在顺天府的治下,怎么会不知道呢?京师有个南和伯府,南和伯府里有个败家子,这败家子,真真是胆大妄为,什么事做不出?香客们显然都给惊到了。
于是都赶紧的都躲在了角落里,一个个瑟瑟发抖,却无一人敢从门溜出去,因为方继藩正站在靠门的位置。其他杂役,也是不知所措,一个个面面相觑。只有王天保在地上捂着眼嚎叫。
似乎听到楚箫两个字的时候,他嚎叫的同时,身躯也微微的颤了颤,楚箫冷然,面上全无同情地道:“既然瞎了眼睛,不识泰山,那么这狗眼,不要也罢。来,本少爷看这斋堂不顺眼,将这儿给本少爷拆了!”这样的斋堂,打着龙泉观的名义,收的何止是智商税。
多少寻常百姓家,本就生活困苦,节衣缩食,却到了这儿,被以供奉的名义在此吃喝,一年的节余,尽都笑纳,楚箫面色发冷。
自己平生最恨的,就是靠技术敛财的,太有技术含量了,这不是砸自己的饭碗吗,这一句将这里拆了的话出来。却没什么动静,楚箫不由回头。
他看着五个门生,还有那王守仁,一下子……竟有些尴尬了。似乎自己遗漏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邓健没来,带来了六个读书人,将……将这斋堂拆了……呃,凭他们…,楚箫顿时连自己都觉得不靠谱的啊。
这一句大吼,却极有气势,当然,更有气势的,却是楚箫两个字,不过,结果却是令楚箫很是意外,唐寅红着脸,率先振臂高呼道:“此等黑店,留着作甚,恩师有命,拆了。”虽是说话文绉绉的,却是第一个冲了上去。
第一次如此豪气干云地一脚就将眼前的桌椅踹翻。动作很生疏,有点拖泥带水,好在唐寅干的很认真,欧阳志等人见状,终于不客气其阿里,纷纷捋起袖子动手,楚箫还是低估了读书人热血的一面。厉害呀,厉害,没想到啊,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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