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死宅们个个都是教育家,开口闭口说自己倘若有个儿子,定会如何如何教育成才,这也很完美。
唯独要有儿子之前,得先有一个女朋友,然后死宅们一辈子是不可能有女朋友的,皇帝微微一笑道:“红薯可以在关外播种成活吗?”
楚箫道:“有些难处,番薯更适合南方的山地,何况它不能作为主粮食用。”
皇帝方才心里还寄望着,此时不禁露出了失望之色:“既如此……”,“陛下,臣……倒是有一……”楚箫的话说到一半。
却听到外头突然传来声音:“陛下,大学士谢迁求见。”话音落下,谢迁已是迫不及待的入阁来了,他连忙行礼,只是这一拜,便起不来了:“陛下……”,谢迁哽咽着道:“锦州……来消息了……”皇帝一惊。
又见谢迁哽咽,下意识的就豁然而起,他心里像是突的被什么撞击了似的,猛地一沉……莫非……破城了……十万军民啊……,他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无法自持,脸色越加的白……,一旁的小宦官吓了一跳。
连忙眼疾手快的将皇帝搀住,皇帝却是将他打开,眼眸则是定定地看着谢迁,沉声道:“什么奏报?”一旁的刘健的脸色亦是微变,却勉强还撑得住。
其实……他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兵部那儿有太多不利的消息,武备不修,人浮于事,勾心斗角,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不祥之兆啊,马文升牵扯得最深,他凝视着谢迁,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了,一旦是噩耗,他这兵部尚书就真的无脸做人了。
锦州之败,必须得有人负责,而此前兵部预测错误了鞑靼人进攻的方向,已是大错,单凭这个,足够他成为众矢之的,饱受清议攻讦。
到了那时,他除了请辞致士,就再无其他路可走了,“捷报……是大捷啊……陛下,十万军民的性命……保住了,这是巡按李善传来的奏报,陛下,请看。”说着,谢迁眼里流出了泪来,人心都是肉长的,这里头关系着的不是一个两个人。
想当初,就因为魏忠贤坚壁清野,而闹出了几个人命,都已导致群情汹汹,说魏忠贤害民了,而如今,足足十数万的军民啊,一旦陷落,后果不堪设想,更致命的是,辽东门户一开,整个辽东都将陷入乱局,皇帝突的一怔,他沉默了一下。
他打了个颤,闭上了眼睛,似乎很久……他才消化了这个消息,早有小宦官取了奏报,拱手送到了皇帝身边,刘健和马文升二人,也是紧张地看着皇帝,这个消息有些突然。
方才还在为此担忧,这转眼之间……,楚箫忍不住道:“陛下……念来听听……”他也是急了,这段日子也是睡不好吃不好的。
不知道自己那可怜的门生是死是活了,现在庆幸锦州保住了,可未必魏忠贤还活着啊,而且,楚箫一度怀疑魏忠贤的智商有问题。
而这关外,采取的本就是军制,和关内不同,关内多少还讲一些王法。
到了关外,若是得罪了人,直接被人趁乱结果了性命丢下城墙,也是未必的,皇帝下意识地抬眸看了楚箫一眼,觉得楚箫有些大胆,朕念捷报给你听,皇帝眼睛一瞪,楚箫顿时秒怂。
他脸有点红,不由在想,看来这辈子都难有风骨二字啊,为啥别人就很有骨气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三观太正的缘故?非要留着有用之身,拯救苍生?皇帝已是迅速低头。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起初心里还颇有些忐忑。毕竟,天知道这是不是冒功的奏疏,可细细一看,里头……还真是冒功,奏疏乃是巡按御史李善所书,在奏报之中,他大肆的宣扬了自己的英勇。
如何组织民力,协助防御城墙,又提及自己如何鼓舞士气,言外之意,好像整个锦州离开了他一个巡按御史,就像是转不动一般,除了吹嘘自己,自然不忘抨击指挥何岩的怯战。
以及这些年来,何岩的中屯卫,如何不修武备。又暗示了中官王宝,见了城下的鞑子,顿时嚎叫,甚至在鞑靼人假装撤退时,如何力主追击。
差一点因为这该死的中官王宝,导致整个锦州的陷落,“……”,皇帝的眉,皱成了川字,这巡按李善,文辞极佳,堪称绘声绘色,有模有样,却也难辨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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