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若是鞑靼人当真袭击锦州,怕早就有消息了,新建伯固然聪明绝顶,可也不是神仙哪。”
“何况,魏忠贤只是个新晋翰林,他带着陛下的旨意去了锦州,胡闹了一番,区区的小翰林,啥都还不懂呢,真若是鞑靼来袭了,怕早已吓尿了裤子。”
“到时他不慌还好,一旦慌了,别到时候……捅了什么篓子,锦州若是出了岔子,怕又要震动天下。”,皇帝听罢,觉得萧敬的话有一些道理,鞑靼人奇袭锦州,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他朝萧敬挥了挥手:“你……。”,到了子夜,宫中无数的灯一一熄了,皇帝已经就寝,只有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在那内阁,这里却依旧是灯火通明,今日乃是刘健值夜。
夜里没什么事,可定得有内阁大学士歇在这里,以防不测,其实这个时候,刘健早该睡了。
说是值夜,可并不代表不能歇息,反正这里有翰林和书吏顾着,夜里也没有奏疏送进来,就算是有紧急的奏疏,只要不是太大,次日清早起来,都是可以处理的,可是刘健年纪老迈,老年人睡得比较少。
既然没有睡意,索性叫人斟茶来,与当值的书吏说几句闲话,这书吏小心翼翼的陪着刘健,面上陪着笑。
刘健一笑,似乎感觉到了这书吏的紧张,便道:“今日的奏疏,十之八九,都是弹劾的,有都察院的,有六科的,哎,锦州一事,陛下将弹劾奏疏留中不发,反而让御史和给事中不满了,所以说,老话说的好,堵不如疏啊。”,这是实话,很多时候,若是有弹劾,尤其弹劾的还是当下议论汹汹的事。
比如有人弹劾楚箫和魏忠贤,其实陛下只要表面上处理一下,哪怕是罚俸三年,这件事,也能慢慢的压下去,让事情淡化,可皇帝一旦留中不发。
也即是这些弹劾奏疏,当做没有看见,这反而是捅了马蜂窝了,越如此,闹的越是厉害啊,书吏小心翼翼的道:“听说,在锦州,为了坚壁清野,有一个秀才,上吊自尽了,说是朝廷逼迫如此,唯死而已……。”
“因为这个消息,所以财闹得满城风雨,国子监里的许多贡生,都气疯了,都察院的御史,以及六科给事中们,不闹大才怪呢。”刘健闻言眉头微微耸动,旋即便淡淡开口说道:“老夫已让礼部前去核实了,不过十之八九,又是……。”
一旁的书吏颔首点头,一下子,又无话起来,二人之间的地位实在过于悬殊,想要找到共同话题,却也不易,刘健呷了口茶,索性不说话,靠在官帽椅上假寐,突然,外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接着便听到有宦官的声音道:“急报,辽东来的急报,百里加急的急报。”
听得刘健猛地张开眼,一双眼眸里满是困惑和惊愕,出了啥事一这深更半夜,通政司不可能一点规矩都不懂。
他们是不会贸然递奏疏进来的,他豁然而起,那书吏也忙是起来,看了一眼刘健,急忙说道:“学生去看看。”,过不多时,他手里拿来了一份奏疏,刘健接过,打开,顿时……整个人石化了,这是一份大宁朵颜卫的奏报。
奏报的内容,十分简单,有数万鞑靼铁骑,绕过了大宁,直扑锦州,等到大宁发现情况之后,已经来不及截击了,大宁那儿,刚刚入秋,就已发生了雪灾。
因而,所有的牧民,都散落在各处草场,准备在入冬之前,将牲畜、草料等物资集结起来,防范于未然,所以,根本来不及有反应,反观鞑靼人,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
十之八九,就是朝着锦州去的…,刘健深吸了一口气,如芒在背一般,整个人都在发颤,他抬眸朝书吏说道:“快,请李公,请谢公……还有。”
一旁的书吏也察觉到不对,急了:“刘公,李谢两位大学士,正在宫外头呢。”刘健方才意识到,现在是子夜,这个时候,如此重要的事。
这奏疏送到了这里,必须立即处置啊,可问题在于,所有人都在睡觉,尤其是陛下,刚刚入寝不久,陛下的身子,一向不好。
又过度操劳,好不容易睡下,自己怎么忍心打扰,刘健急得眼睛发红了,忙是催促道:“想办法,去问一问兵部,看看兵部那儿,近来有什么奏报,要快一些,此事非同小可!”
书房的,让他读了书,也去了东宫伺候着太子,本以为他心里念着咱的好,可他自去了东宫之后,便目中无人了,听说他连咱都不放在眼里的吗?”
吓得张智脸都白了,连忙惊恐地道:“没有的事,刘公公一直将他当您的亲儿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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