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可以招募士兵,甚至大明不需付出太多钱粮的成本,便可以让这些士兵就地补给,他们会带着汉人对土地的渴望深入大漠,疯狂的向鞑靼人发起攻击,最终使鞑靼人无路可走。朱厚照显得有些灰心了。他不知道楚箫手里发芽的土豆,其实才是真正的杀手锏。因为这玩意,作为耐寒作物。
非常适合在辽东以及大漠中耕种事实上,在所在的上一个世界,土豆的主要产区,就在内蒙和东北,不只如此,便连外蒙古,也是以土豆为主食。粮食啊,一旦地里能种出粮食,就意味着可以养活更多的人口。
更多的人口,将需要更多的土地,什么是士绅社会,士绅社会是不追求财富的积累的,但是他们对于土地,尤其是那能产粮的土地,有一种发自肺腑的渴望。大明庙堂上的诸公们,反对和鞑靼人作战。
对于主动出击,那更是想都别想,这是为何?这是因为,大规模的战争,没有给他们带来丝毫的好处,恰恰相反的是,一旦大战在即,大量的壮丁便要征伐,那么他们家里的万顷良田,谁来耕种。
这不但没好处,还吃亏啊,可一旦能获得大量新土地呢?而且获得的,还是地里能生粮的土地……,楚箫可从来不相信,朝中诸公背后的士绅和地主老爷们是善茬。
别看他们喊着仁义道德震天响,大爷的,这帮孙子为了争一口水源,为了争几块地,在乡间,敢组织数百上千人械斗。
一年族里不死几个人,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而整个大漠,何其的广褒,相比于那几十亩的水田,真如星辰之辉与萤火之光的区别,朱厚照却显得懒洋洋的,不过他还是趴在地上,撅着pigu,努力的将栽入地里的豆芽轻轻的扶正了一些。
一面观察着小嫩芽:“大漠的地里,长了粮,大明就能永世解决鞑靼人?”,“是的,只要大漠可以成为塞外江南,就可以。”朱厚照想了想,觉得不对。
灰扑扑的脸对着楚箫:“可本宫看朝中的大臣,对大漠一丁点兴趣都没有,只愿守着关内苟且。”楚箫微微一笑,他决定好好的给朱厚照上一课。
于是他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殿下,这世上,不要看人口里说什么,咱们汉人是人,关外的鞑靼人,也是人,都是人,那么,其实都遵循了一个自三皇五帝而始的规律而来。”
“规律……。”朱厚照很认真的看着楚箫,如果说,朱厚照是从王守仁那儿,学来所谓的同理心和知行合一的话。那么从他这里学去的,十之八九就是满肚子的坏主意。
楚箫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的一切准则,都是为了利,鞑靼人疯狂袭扰我大明,是为了利,而满朝大臣,反对大规模的用兵,也是为了利。否则,为何我大明,占据的是大明最富庶的土地呢,殿下莫非以为,我大汉的疆土,东临沧海,西濒高原,南面,则是充斥了瘴气和林莽的密林,北面则为大漠荒沙。”
“现在殿下难道还没明白吗?咱们的祖宗,为咱们打下的,乃是这世上最富庶之地,殿下以为,在这片富庶的土地上,从前只有汉人?不是的,其实在这里,有许许多多的人,只可惜,他们运气不甚好,偏生占了上好的良田,要嘛被杀戮了个干净,要嘛便被驱去了大漠里,去了充斥瘴气一的密林里,或是那连呼吸都不畅的密林里。殿下真以为,老祖宗们,当真是靠仁义礼仪,或是自周公而始的周礼,打下的万世基业的啊。”
“我们,和关外的鞑靼人都是一样的,至少骨子里都一样,都是为利益驱使之人,满朝文武反对大规模的用兵,不是因为他们有仁义礼仪,而是因为,他们无利可图,殿下能明白臣的说辞?”
只见朱厚照挠挠头:“鞑靼人和咱们,当真一样?一丁点区别都没有?”,“有还是有一点的。”楚箫叹了口气:“鞑靼人和咱们之间,骨子里虽一样,可前者呢,是臭不要脸的。”
只见朱厚照龇牙:“不错,这些臭不要脸的东西,我们呢?”,楚箫风淡云轻:“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比较高级,是立了牌坊的。”
听得朱厚照便不做声了,他开始瞎琢磨起来,楚箫还在一旁絮絮叨叨道:“其实啊,什么仁义道德啊,倘若在咱们大明,譬如江西这地方,若是突然出现一个国中之国,这江西乃是鱼米之乡,土地肥沃,你信不信,明日满朝文武,就疯了似得要将这江西之国,灭的渣都不剩。”
“鞑靼人的立足之本,其实不在于他们的骑射,只是因为他们太穷而已,放到磨盘里,油星子都榨不出,谁有动力去发动战争,打了也白打,徒费国力和民力,糟蹋了无数的钱粮,即便横扫了胡人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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