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日格德可以清楚地看见,前方不远处的高台上,一杆麻字的中军大旗,正飘扬在高台上,高台四边,还有排列整齐的中军军阵,一文官一武将也正注视着他。
来不及欣喜,忽然他心中一寒,只见前面有数百身披重甲的明军火铳兵,排成密集而整齐的队列,寒光闪闪的铳口,火铳上的火绳己是在滋滋地燃烧着。
一股死亡的阴影冒上布日格德的心头,布日格德狂叫起来,手举弯刀,拍马向火铳手冲去,不过这种壮举只有布日格德一个人,他身后跟上来的那些蒙古骑兵,看清楚前面的情形后,无不是乱叫着往后或是往旁边逃去。
“射击!”
“轰轰轰轰!”
“啪啪啪啪……”
抬枪,鸟铳一齐开火,白烟弥漫中,各个铳口现出了道道刺眼的火光,各铳管中射出的无数灼热铁砂,一齐向那些蒙古兵射去,十几步的距离,不论是抬枪还是鸟铳,威力都是极大。
而且火铳手们还是排成这么整齐密集的队形,加上那些蒙古人不论人马都是挤成一团,只听一片的惊天惨叫声,那些蒙古兵都是人仰马翻,不论是人马,许多人身上都是现出了巨大的血孔。
特别是冲到前面的一些蒙古兵,更是全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冲到最前面地蒙古千夫长布日格德,不论是他的人还是马,都是全身的血洞,更是死得最惨。
只这一轮的火铳射击,当场就打死打伤二百多人,当场就死地还好些,那些受伤不死的蒙古兵,只管躺在地上,大声地翻滚惨叫着。
麻贵的亲兵在射击完毕后,各人都是将自己的火铳放于地上,拔出了自己的双手长刀,立时形成了一片雪亮的刀阵,看到前面同伴这样的惨状,又看到严阵以待的五寨堡战士,后面的蒙古兵瞬间就崩溃了,他们嚎叫着向后逃去。
冲进空隙缺口中的蒙古人,或是跟着逃跑,或是犹豫不决。
冲进去又冲出来的蒙古人,又是挤成了一团,蒙古人地这种转折变化,让先前还是慌乱一片的李如樟部明军一怔,随后他们一下子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从先前地恐慌变成勇不可挡,个个哇哇大叫着,手持兵器,奋不顾身地向那些蒙古人扑去,杀进缺口外的蒙古人崩散了。
中军高台上的梅国贞和麻贵看得清楚。
梅国贞哈哈大笑道:“虏贼败矣!麻将军威武。”麻贵也是连连点头,不过先前左军阵中李如樟部差点溃败情形他看得很清楚,令旗一挥“追击!”
中军位置急促地鼓声擂响,中军内围的麻贵部下骑兵加家丁们一千多人,都是纷纷催动马匹,从步兵队形间隙中杀出,一时间那些军阵外的蒙古骑兵更是溃不成军,纷纷拍马而逃。
在两里外的蒙古中军位置,蒙古喀尔喀部首领着力兔正带着一些亲将,一直在极目观战,此次他出动了六千人马攻击,可说是下了大血本。
在先前的明军炮击时,虽说炮火猛烈,己方勇士死伤不少,但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随后四千蒙古骑兵对黄来福部防守的右阵攻击的失败,让他脸色极为的不好看,好在勇士们对左阵的攻击顺利,这让他内心中生出了希望,希望可以从那边击败明军的阵地,事情似乎很顺利。
忽然间不知道为了什么,自家军队就败了,首先蒙古败兵是从左阵那边逃开,接着影响到其它人,数千的草原勇士个个神情惊恐万分,如洪水般拍马溃散回来,这让着力兔更是大怒。
什么时候他这么失败过了?他正准备让一员亲将领兵二千,前往迎战接应,不管怎么说,自己身旁可还有数千的蒙古骑兵,他不会就这样承认失败的,正在这时,忽然他看到北边烟尘滚滚。
接着打正看到几个全身血污的蒙古人冲入他的军阵中,其中又有一个蒙古人猛地在着力兔面前摔下了马,他仍是挣扎起来,扑到打正脚下放声大哭,着力兔惊慌地扶起他,道:“我的巴特尔,你怎么了?”来者巴特尔是他的三儿子。
不过巴特尔留守塞外,这是……,一股不祥的徵兆袭上他的心头,巴特尔抱着打正的大腿哭道:“父亲,我们族中的畜牧牛羊,女人,孩子,都被明军劫掠去了!我们部落的勇士都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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