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欣赏喜兰直面疑问的勇气，在所有的姑娘当中，她是最勇敢的一个，勇气甚至超过唐冬儿。

他和唐冬儿之间，是自然发生的，喜兰却敢勇于主动追求。

喜兰现在是他的通房丫鬟，睡睡觉也并无不可，只是…，他端起方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水有些凉了：“喜兰，你知道睡觉意味着什么吗，睡觉就是……。”

“然后呢”？喜兰轻轻地咬着下嘴唇，把他的然后也搬到了这里，有点举重若轻潇洒自如的意思。

“然后会有肌肤相亲。”

“然后呢？”

“然后还有很多……，但却并不一定会有时空穿越，或者说是时空交换，可能你会大失所望。”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对吧，喜兰把个手指头轻轻咬在嘴里，詹事爷，然后当然就有然后了，昨日喜竹和喜菊从宫里来看公主，她们悄悄问我有没有和詹事爷一起睡过觉，我说没有，然后她们就……。”

我说姑娘，你到底是关心睡觉还是关心时空穿越，可能两者兼而有之，宫里来的个那些“坏丫头”，喜兰你可不能听了她们的“蛊惑”啊，不过……。

楚箫拿起方几上碟子里的一颗南瓜子，停在了唇边：“喜兰，我来问你，你知道……，”

“什么”？她手托香腮，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芒，大胆而又热烈，在茶几风灯橘黄的光线映衬下，刺射得他反而有了几分“退缩”。

“喜兰，糯饼子和柿饼子哪个好吃些，你觉得呢，哪种好，你更喜欢哪种，我觉得两种饼子都好吃，吃完这种吃那种，或者换着吃，最好就一起吃”，他这算是急中生智吗？

喜兰扑哧一笑：“詹事爷，你又要说吃口语了，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你说的是，世兵制和募兵制吧，这两日我看你找寻的都是这方面的书籍，我也不懂世兵制和募兵制哪个好，依我看呢，世兵制就像詹事爷手里的瓜子，用的是粮响，而募兵制，就像詹事爷书里夹的铜钱书签，用的是军饷。”

对呀，真是一席话点醒梦中人，他恍然大悟，混沌的脑子里豁然觉得敞亮了。

喜兰说出了他一直没有归纳出的最重要一个关键词“军饷”。

募兵制的关键在军饷啊，在军饷的使用调度上啊，在军饷关乎的银两筹措上，也是万历皇帝最迫切需要他解决的问题。

他伸出手隔着方几在喜兰红润的小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对喽，好姑娘，是军饷二字，还是柿饼子好吃，没有军饷，自然买不到柿饼子，哈哈！明日去买多几个柿饼子来给我尝尝。”

喜兰嘟了一下小嘴，眼神很快从他脸上滑过，却也不敢看他，很满意他的亲妮也有一分失落：“爷，你想吃柿饼子，房里就有，我拿给你就是咯。”

“……”，楚箫，终于找到了他最想要的一个关键词，军饷。

也就是说，从世兵制到募兵制，供养军队由粮响变成了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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