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箫童心大发,拿把小米在手掌里,信鸽自然就降落在他肩上和手上,又想抓一只海鸥,海鸥却不从,终于有一只看似弱弱的小海鸥被他抓到了手里,两相对比才发现,原来信鸽和海鸥体型非常相像,不知道五百年前或是更遥远,老们是不是一家人。
海鸥具有沿港口出入飞行的习性,每当航行迷途或大雾弥漫时,观察海鸥飞行方向,亦可作为寻找港口的依据,楚箫在想,于鹏程的信鸽情报系统是如何建立的,有什么窍门可以利用。
余鹏程和哱依忙不迭的抓过一只只信鸽,取下鸽腿上的飞信,仔细阅读。
每每阅读完毕,就递给身旁的楚箫,楚箫一开始推辞不看,于鹏程坚持,他也就看了。
大都是些恭喜拜年官复原职之类,念及此乃良好开端,有了于鹏程的锦衣卫系统加持,如果能够衷心合作,互通有无,楚箫也不用死呆呆的去些古书籍里寻找时局脉络,何处有麻烦,哪里有变化,只需请教于鹏程即可。
最搞笑的是,一枚信鸽腿上取下的不是飞信,而是一张折叠紧揉的银票。
于鹏程打开一看:“哈哈,小兄弟,你看,才五十两白银,我一个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才值五十两白银,在坐的小人们,怕是魏忠贤和哱依都不会把这点银子放在眼里,我的锦衣卫就是个清水衙门啊,何时方便,也要让小兄弟好好教教老夫的属下如何攒些银子,京城的吃食浓油重酱不如松江好吃。”
老爷子高兴,言语也活泼跳跃,五十两银子拜年是少了些,不过老爷子是那种视钱财如粪土的人,活的是一种情怀,挣的是一份忠义,楚箫觉得没必要就五十两银子去接话茬。
公主轻轻言道:“于鹏程,我不想住在皇宫里,不如……,不如就住在你的私宅吧,郡主姐姐,还有少詹事,松江来的所有人等,不如都住往你的私宅,你意向如何?”
余鹏程一愣神:“公主,你要住在我的私宅,不住在皇宫里吗,太后会不会怪罪下来?太后可是有极长时间没有见到公主啦,日日念想,茶饭不思,很是苦恼,太后的苦恼和对公主一日胜似一日的思念,化成了日日飞鸽传信,催促老夫护驾公主回宫相见。”
公主悠悠答道:“思念有何用,思念有情,相见无情,见了也是多层烦恼,还不如住在宫外,和大家住在一起,每日看到哱依阳光灿烂的笑脸,我心里欣慰许多。”
无情或是有情,年轻的公主心里仍在记恨母后,也难怪,回到京城,何处是她的家,住在哪里都难免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我的自我失落。
似已有好久好久了,这几年来,公主一直用泪水洗脸,也渐渐洗去了内心痛苦,犹如雨水洗刷石头。
于是,一切都淡化了,消隐了,公主还记得月夜向母后倾诉心中秘密,心中向往的旧故吗,怕是记得也不愿忆及。
就像人的味蕾,十份的甜也压不住一份的苦,公主眼前心里才是苦不堪言,太后的思念之苦在公主眼里微不足道。
不谈记恨已经不错了。
楚箫原本是想让徽商汪拱干在京城帮大家买一处宅子,也好在京城有个安身立命场所,看到公主麻木惨白的脸色,他什么也不好说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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