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上左手边的郑士国,几乎是与楚箫同时跨步上的摇奖平台,郑士国跨步上台,只有一个原因“英雄救美”,扶起跌倒在地的水玉。
自从上次在郡主府前泰丰银铺后堂,见到水玉以后,郑士国就有些念念不忘。但是他的步子没有楚箫大,手没有楚箫快。
此时看到依偎在楚箫怀里的水玉,郑士国心里有些醋海翻腾,完全是羡慕嫉妒恨:“哈哈,原来是楚公子,幸会幸会,佳人在怀而临危不乱,倒是让在下羡慕得紧。”
水玉望了一眼郑士国,不屑地转过头,低低的声音说道:“把总爷,就是这个郑士国,想用银子换我们的铜钱,此人言语轻浮,有些可恶。”
楚箫低头轻松一笑:“可恶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们且不理他。”
郑士国显然感受到了楚箫态度的轻蔑,尤其是在“佳人”面前对他的轻蔑,自尊心发出挑战:“楚公子,楚公子,在下与你说话呢,为何不理不睬,不言不语?”
楚箫哦了一声:“你谁呀?”
他是成心激怒郑士国。
人有三怒,心怒必乱,乱中必失,眼前是多好的机会呀,顺手打探打探对方虚实。
骑楼下发出一声嗤笑,李如梅李副总兵,打心底里有些喜欢眼前平台上,被自己四个亲兵围住的楚箫,此子面不改色,身形如桩,言语从容,还能机智回旋,隐隐透出一些高贵气质,实属罕见。
……
丁娘子布店内堂,葛成和丁娘子,一直在帮端坐在圆凳上的董小婉,改制身上的貂皮披风。
三人听到了房外的喧闹和枪声,但是貂皮披风的袖子正在董小婉的身上缝制,所以她并未起身。
披风改制完毕,董小婉走出布店边门,来到骑楼下,一看眼前的局势,吓得花容失色,急忙俯下身在李如梅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如梅从茶桌边站起身,冲着台上的亲兵喊了一句:“你们四个收了,下来吧,没事了,误会,哈哈,小误会,小误会。”
四个亲兵收铳下台,董小婉连忙跑上台,跑向楚箫,左手拉了楚箫,右手牵了哱依,和水玉一起走下平台,边走边在楚箫耳边低语,给他介绍台下的镇江总兵李如梅。
四人下台来到骑楼下。
李如梅一抱拳:“哈哈,原来是威名赫赫的戚家军帐下楚把总,本官还真有些看走了眼,代问于鹏程于大人好,代问公主好。”
李如梅放低姿态行抱拳礼,是在给于鹏程面子,于鹏程多厉害呀,就算是李如梅的父亲辽东总兵李成梁站在于鹏程面前,也要躬身施礼。
虽然他父子两人的官阶都比于鹏程要高,于鹏程可是伺候了三代皇帝的皇宫重臣。
楚箫也抱拳一揖:“属下见过总兵大人,总兵大人对公主和于大人的问候,属下一定带到,适才不小心弄脏了范公子的昂贵皮草,还请多些担待,属下在此谢过。”
旁边的范晨晨也是机灵人,一看冤家变欢喜,连忙接言道:“楚把总言重,楚把总言重,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实在是误会,实在是误会,还请楚把总多担待,多担待,改日定当登门拜访,求请原谅。”
人都是要个面子,
面子兜得住,
什么事也就没了。
一场闹剧,转眼,烟消云散。
两尺高的平台上,左边郑士国操纵的铜器店摇奖转盘,又开始转了起来,继续在不解释清楚规则的前提下,忽悠着台下民众兜里的铜钱。
右边范晨晨操持的貂皮皮草展销会,鸣锣开场,来自南京的姑娘们身着各种款式的貂皮披风,轮流登台亮相,台下不时传来民众阵阵起哄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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