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两盆发着蓝光的炭火,温暖如春。唐冬儿只穿了个肚兜,披着锦袍,靠在小圆桌旁,手里拿着一根很粗的针线,正在缝合万历邸钞合集的边缝。
楚箫在春楼“摧残”赌麻将的魏忠贤时,把合集的边缝扯裂了一些。
唐冬儿闲适宜情,动作轻松,她很享受此时此刻。楚箫看着唐冬儿身上的肚兜,肚兜真真是一神秘古老的文化啊,冬儿的颈、背,肩、被肚兜装点得风情别具,越发耐看。
“美,美,美。”
楚箫心里连叹三声,一种含蓄而沉静又回味浓郁的内涵暧昧,迂回地低调地,毫不知情又堂而皇之偷袭着他,让他惊讶、震撼,指尖有轻微酥麻。
“再看,再看,你眼睛珠子便掉了出来,让你日后还用什么来看万历邸钞”,唐冬儿知道自己身上衣服穿的少,有些暴露,她不以为然,甚至有些怂恿,她不怕他看,甚至喜欢被他看,在她心里,她是他的人,他是她的命。
楚箫作浪子态:“显而不露,风姿隐约,细俏倾削的肩,润滑的颈线,两侧曲弧令人窒息,顺流而下,辉映之美……。”
说不下去了,
形容不下去了,没词儿了。
唐冬儿扑哧一笑,被夸赞的心里美得很,挑着眼,轻轻晃动着手里的粗针线:“可看不可说,尤其不可乱说,说的人心里麻麻的慌张,再要乱说,就用这针儿把你的嘴巴缝住。”
“不说不说,不再乱说。”
楚箫夸张的捂着嘴,走近冬儿,
他伸出手,伸向冬儿的肩后:“我们可以游戏一番。”
“游戏,你想如何”?冬儿停了手里的针线,转身面对楚箫。
显然……,她误会他的意思。
楚箫的手从她的肩上滑过,却是拿起了她身后靠墙高柜上的跳棋:“冬儿,你从何处得来的跳棋?”
“是伙计拿来的,头晌和掌柜玩过两局,有些乐趣,你要与我游戏吗,听掌柜说,此跳棋,可是松江府最近最热闹的物件,人人趋之若鹜。”唐冬儿有些跃跃欲试。
“阿弥陀佛,山寨的也太快了吧,简直就是山寨王。”
楚箫仔细看了看唐冬儿的跳棋,与一个月前,他在木器店发明的跳棋,非常相似,只是手工活有些粗糙,想必是木器店老板或者伙计,把他的发明克隆了。
哎,我的万历王朝啊,不保护知识产权呢,没有专利局可以申请专利,山寨就山寨吧,当是造福松江百姓了。
“我不是山赛王,我是海盗王”,唐冬儿说的山寨王和楚箫说的山寨王,不一样,意思差了四百多年了。
“对,对,你是海盗王,海盗女王。”
“楚箫,我想起一事,明日你可抽些空闲,与我一同会见姐妹?”
“会见姐妹?”
“正是,我们会见的是此本万历邸钞合集的主人,董小婉董姑娘”,唐冬儿想起了董小婉所托,董小婉后日将要返回南京,临行前想见楚箫一面。
“好哇,明日一定同你与董姑娘见上一面,董姑娘与我一样喜欢万历邸钞此等黄纸古籍,想必思想深邃,与众不同。”
“董小婉何止是与众不同,董小婉是仙姿玉色,神韵天然,是尔等男人心目中近乎完美的女人,她可是南京秦淮八艳之首。”
“秦淮八艳?那还是算了,不见也罢。”
楚箫直接拒绝,他的脾气就是这样,在知己人儿面前,不会弯弯绕,让人费些心思去猜,倒不是说多么清高,只是他不擅长灯红酒绿莺歌燕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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