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松江知府衙门灭了邓玉堂,地窖中的“脏银”上缴的是户部国库,而如果是孙隆公公抄了邓玉堂的家,得到的银子,是上缴皇帝内帑,这两者之间有本质的区别。这本质的区别,孙隆可是比楚箫更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和得失荣辱。
孙隆太想得到这个抄家的机会了,抄到手的可是几十万两白银,他这个“矿监使”,新任命的“矿监使”,在宫里,在皇上面前,可就是大大的功绩,孙隆有些急言道:“楚把总且慢,楚把总且慢,劣绅邓玉堂,果真如楚巴总所言,危害乡里,劣迹斑斑,犯法违例,目无皇威十恶不赦?”
“确实如此,属下不敢有一句妄言。”
楚箫心里好笑,孙隆有点被“勾引”了,看来孙隆公公是有些动心了,嘴说出的全是些,是是非非的成语,公公你到底是装还是装呀,不管是装还是装,只要不是装,那今日,一定要忽悠成功,借了这孙隆公公的手,铲除大劣绅邓玉堂。
既然孙隆公公内心的小火苗已经点着了,就让小火苗烧一下吧,看看孙隆公公怎么说。
果然,孙龙公公欲言又止:“楚把总,还有一事,只是,只是……。”
“孙公公请直言。”
唉,真是着急,
楚箫心里急,脸上却平静。
孙隆公公犹犹豫豫说出了心中的顾虑:“楚把总,只是上次松江民众游行示威,砸了我的矿监使衙门,如今墙倒门散,那些临时招募的属下,也四散逃走,这……这……”
也难怪,孙隆公公现在已经是一个光杆司令,叫他拿什么去抄邓玉堂的家。
楚箫昂首打保票,信誓旦旦:“孙公公不用担心,我还有些人手,只要孙公公一声令下,足以法办了大劣绅邓玉堂,抄了他的家,替公公出力,全数没收了他的脏银。”
先答应下来再说,到时候具体行动再来周全,打铁趁热,先把此事板上钉钉。
差不多了,看看能不能连上麦,楚箫收了撑在红木案上的双手,眼神不动,一甩长袍,拿出了公主的字幅。
公主的这幅字,就是楚箫和哱依上次合写的那条字幅:“向公主请安”,公主在上面添加了四个字“免礼赐座”,上面有公主的玉印,
楚箫对字幅做了精心的准备,字幅上“赐”字和“安”字,两字底下,他用哱依的毛笔,轻轻的点了两个墨点。
字幅展开,孙隆果然大为高兴,脸上的犹豫迟疑,顾虑担心,都一扫而空:“好字啊,好字,真是见字如见其人,奴婢有将近四五年,没有再见过公主的字了”,说着说着,孙隆的眼眶竟有些湿润,也难怪,孙隆当过尚宝监的小太监,尚宝监是制造皇室印鉴的部门,那里产的玉印,每年过他手的还不得几万个,他当然认的公主的玉印和墨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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