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财神爷赵公明是卖米的,卖米要用斗量,他的店从来都是给足量,让米高高的堆起来形成一个尖,卖米给足量,“无尖不成商”,但是后来怎么就被人演变成了“无奸不成商”,意义完全不同了。
楚箫抖了抖手里的明穆宗实录,丰神俊朗的脸上一丝轻笑:大明王朝一年的户部国库收入才不过区区几百万两白银,后世的他随便策划一个金融项目,都远远不止这条数。整个万历王朝之当堂儒士户部核算全朝执鼎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加在一起,“怕也挡不住我楚箫半个脑袋吧”。
算盘珠子再快,还能快过电脑键盘?四百年的跨度,累积的人类文明,怕远远不止四亿亿的数量级。他心里盘算,轻轻松松,闲庭信步,在万历王朝当个尖商也不错。
郡主府庭落不大,东西厢房各十间,前后厅房各五间,从京城来郡主府走亲的永宁公主和丫鬟喜兰住在后厅房,太丰郡主和丫鬟水玉住在前厅房。
老管家住在西厢房,后面是三间灶房,和三间库房。
楚箫住在了东厢房,后面是三间米仓,和三间马房。
接明穆宗实录书上所说,这算是一个标准建制的郡主府了,只是有些人员稀少,和楚箫想象中郡主府家丁几百,人口上千的热闹景象,完全不一样。
青石地砖朱漆庭柱,都有些斑驳甚至破败,有点像楚箫现在穿越的心情。他穿越了,并没有得到这个身体原先主人的记忆。
“咯哒咯哒”的马蹄声,一匹棕色马儿探了长长的脖颈,伸过曲廊,竟是要用舌头来舔楚箫手里的书本,他心里萌喜,伸手揽住马儿脖颈,又摸又捏,马儿的鬃毛,棕中带红,短且直立,摸上去却甚是柔顺:“马儿,你叫什么名字?”
马儿却自顾自地仍然想舔书本,楚箫手里的这本明穆宗实录,已经看了好几天,按书上说,永宁公主是当今万历皇帝的亲妹妹,太丰郡主是她的堂姐,公主与郡主就是两个实打实的皇二代啊,皇二代啊!皇二代应该比富二代牛逼些吧。
曲廊上走过来一个上襦下裙的少女,正是太丰郡主的丫鬟水玉:“把总爷,你可晒好太阳?”
楚箫很感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清甜玉脂,比较于四百年后的隔屏网红,更真切更触手可及。这些日都是水玉在照顾他,帮他换药。从水玉的言谈中,他知道自已被大家称为“把总”,如果和明穆宗实录对照,“把总”是七品武官称谓,想必是穿越前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的身份。
“今日便是李院判给把总爷最后一次出诊,我们都在中门楼堂等你呢。”
“快,水玉,前面带路”,楚箫拍了拍马儿,立起身,跟着水玉走向中门楼堂,李院判便是李时珍,皇医院判,中华医圣。
中门楼堂,永宁公主,太丰郡主,喜兰,老管家,还有李时珍,郡主府所有的人,有且都在。
李时珍把楚箫身上的青衣长袍,缓缓的褪至腰间,郡主等姐妹并未回避,似乎万历年间,民风开化,她们并未拘于非礼勿视,倒是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妹妹,你看,这伤疤比昨日又小了,且颜色浅了许多,和周遭的肤色相比,只是略为鲜红一些”。
“都拜李药圣神技所赐。”
“公主谬赞,老朽愧不敢当”。
“是啊是啊,第一天,这条伤疤从腰间到肩头,甚是吓人,每每换药,我都禁不住心惊肉跳。”
“水玉,这一旬辛苦你了。”
“婢子应当的,把总爷好起来,婢子心里也是欢喜的紧。”
“禀公主,把总大人的背伤,这便算是好了,老朽无所牵挂,意欲寻药西纵,当下这就告辞”。李时珍收拾好药箱,拿出来三个药方。
楚箫从圆凳上起身,身体似乎是有肌肉记忆般地左手扶膝,右手下垂,右腿半跪,肩正眼平,腰板直挺,一个标准的戚家军礼:“属下在此谢过李院判救命之恩。”
李时珍双手把扶:“把总大人言重,这是三个药方,一内服,二外服,三泡洗,把总大人请收好,以备后用。”
前门楼堂大门口,众人送别李时珍,老管家压低声音对太丰郡主说:“郡主,今日府前的灾民又比昨日多了,要不要将粥棚支将起来?”
“粥棚?我也想粥棚赈灾,可是府中散碎银子,只有不足三十两,粥棚又可支撑几日?”
“姐姐,要不,当了我的金簪子,用来赈济灾民”。公主从头上拔下来三只金簪子。
搞笑呢吧?
两个皇二代,穷到当金赈灾?
不就是银子嘛,楚箫想,赚些银子,那还不是灶间房前坛罐里的泡菜,“翠花一碟”,尖商还是奸商,无恁,我来当,总不能让公主和郡主,穷到支个粥棚的银子都没有吧?
“没有银子,我来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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