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珣直接去书院接了枍哥儿,带枍哥儿在街市逛了一圈就去了新宅。
“爹,这里就是外祖家的新宅子吗?”枍哥儿问。
沈南珣点头。
枍哥儿居然满脸羡慕,“我们什么时候也搬家啊,早上哥哥姐姐就一直在说搬家,我都没搬过家呢。”
“你和娘也要带着妹妹搬过来。”沈南珣说。
枍哥儿强装作不在乎,一脸无所谓地说,“又不是我们家搬家,我也没什么东西要搬。”
枍哥儿打小就住在京都,沈南珣担心他突然这样频繁地换地方住会很难适应,他小时候有段时间就是这样,跟随军队四处安营扎寨,他不知道什么是家,只知道出去要回到营地。
“就是因为枍哥儿和妹妹的东西都太少了,所以我们提前过来看看还缺什么,帮娘准备起来,好让你娘和妹妹住得舒心些。”
沈南珣唯一能想到嫩让枍哥儿尽快适应的方法就是让他参与进来,参与房间分配,参与布置。
果然一听,兴致高了很多。
“我想让妹妹住我隔壁,这样我就能随时去看妹妹了。”枍哥儿说。
沈南珣并未拒绝,“自然可以。”
赵家老太太同陆老太太在逛园子,赵大太太指挥着人洒扫,赵二太太则从赵家的商号取了不少布匹过来,着人给院子里各处的窗户换蒙纱,天天风吹日晒的游廊还得重刷桐油。
枍哥儿一脸新奇地看着工人干活,他可从未见过修缮宅子。
走到他们娘三即将要住的锦华院,枍哥儿居然啧啧有声地评价起了院名。
“娘肯定不喜欢这名字,也太……外放了些……”
沈南珣觉得好笑,这孩子才上了几天蒙学,学得几个字,就能评判好坏了。
“不若哥儿细细说给爹听一听。”
“蕴,那是蕴藏,是是收起来,锦,那是锦绣,是摆出来给人看的。”枍哥儿一本正经地说,“娘肯定不喜欢什么都摆出来给人看。”
不知为何,沈南珣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那我们重新改个名字如何?改個你娘喜欢的。”
枍哥儿在院门口溜达了两圈,“我觉得朴拙院就很好。”
沈南珣没想到枍哥儿会摘这两个字,大雍延绵至今,从官家到平明都喜欢华丽富贵的字,从世人追捧牡丹便也可窥探一二。
而朴拙二字,实在太过素淡了些,这是陆九郎往质朴无华里教了,还是枍哥儿本质便是如此。
可,还是那句话,他才上了蒙学几天,大字识不得几个,九郎哪里就能教什么道理和审美,十有八九还是本质如此。
如今社会太浮躁,他事成又势必是要经历征战和劳民的,若是枍哥儿是个质朴的人,倒也合宜。
沈南珣总算有了点当爹的自觉,会想一想怎么教养孩子,而不是觉得供他衣食住行便好,读书习字识得道理那是夫子的事。
枍哥儿还在满脸希冀地看着他,沈南珣摸了摸枍哥儿的脑袋。
“枍哥儿想出来的名字,你娘定是欢喜的,爹也觉得不错。”
枍哥儿眼睛亮晶晶地,“那我们着人做额匾吧。”
“此事不急,我们再看看还有何处需要改动,一起改了,一处一处改太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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