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玲儿忍不住问:“你没事吧,你真的没事吧?对一个下人用药和对禾娘用药的性质是一样的吗?对下人用泻药和对禾娘用虎狼之药孰轻孰重你分不清?”
黄文珊张嘴欲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事到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赵明新置身事外,语气没一点起伏,“说吧,想说什么就说吧,以后想说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黄文珊猛地扭头看向赵明新,不可置信地问:“你要休妻?”
赵明新摇头,“赵家没有休妻的先例,也没有休了妻还能做大理寺卿的。”
黄文珊闻言心里一点都没放心,她娘家毫无助益,夫家若是要拿捏她,易如反掌。
“赵……赵明新,你……你要杀了我?”黄文珊忍不住问。
赵明新慢条斯理,“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可以有一位亡妻,不过,算了,落人口实,往后我的娘子便是天下最贤惠的娘子了,为赵、陆、沈上下六代日夜诵经祈福吧。”
黄文珊一脸不可置信,“你要把我送到家庙?”
赵明新摇头,“家庙天高地远地,府里那么多屋子,一间佛堂总是能腾出来的。”
陆风禾整个人有些茫然,又是佛堂,天道好轮回,难道曾经自己经历过的佛堂清修轮到了黄文珊。
可自己是心甘情愿清修的,黄文珊的祈福,只怕佛祖也不敢听吧。
赵明新又催促了一遍,“说吧,我也该知道我这些年的枕边人到底是人是鬼。”
这话就很伤人心了,黄文珊虽然没少干坏事,但对赵明新,那也是掏心掏肺地好。
“赵明新,你有没有心,我如何对你你感受不到吗?”
秦玲儿抚掌,“这话问得好,反正黄文珊你是没有心的,禾娘如何对你你是感受不到的。”
黄文珊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盯着赵明新。
赵明新在大理寺办的案件少说上百,面对的犯人更是什么样的人都有,黄文珊这点眼神还真是撼动不了她半分。
黄文珊如何不知赵明新面慈心硬,尤其他打内心不大看得上自己,这些年能看起来和谐恩爱,完全是自己粉饰太平,赵明新又多有配合。
“我最开始自然是拒绝了她,这什么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如何能下给禾……别人吃。”
黄文珊这口气听起来倒挺自豪的,你们看,我最开始是拒绝的。
“后来禾娘有孕了,前三個月并没有宣扬,我也不知道,但那段时间毗陵同苏州来的东西和信件都多了起来,赵明新三天两头就往郡王府去一趟。”
陆风禾人都傻了,她查出有孕的时候沈南珣刚去西北,她一个人在沈家,那时候高嬷嬷还踏踏实实在伺候她,就告诉她不能说,不要惊动了胎神娘娘。
可陆风禾孕反实在太严重了,杨太医虽然熟悉,可毕竟是男子,陆风禾也问不出口,只能写信问赵氏,这一问,赵氏自然就知道陆风禾有孕了。
赵氏又回娘家去收集治孕吐的方子,于是赵老太太和赵大太太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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