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陆家又因何到了那番田地?
若只是鹤鸣书院,那便直接收归朝廷,重新指派人管理便是,反应朝廷在各处也都有官学。
况且,鹤鸣书院也只是名气大些,其他世族也都有自己的族学,也都收外族子弟。
为何非得烧了鹤鸣书院才肯罢休?
多半不是因为书院,而是因为其他事。
到底什么事,陆风禾完全想不起来。
上辈子她就忙着和枍哥儿闹得鸡飞狗跳。王妃放纵,她又想和枍哥儿亲近些,又忍不住要求严格些。
忙着想方设法拦着王妃给沈南珣纳妾娶亲,忙着管好郡王府参加各种宴会。
让沈南珣和王妃看到,她一个人也可以把郡王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管得妥妥贴贴,用不着再弄一房进来帮衬她。
陆风禾眼睛一眨都不眨,很久就蓄满了泪水,知道从眼角流下,流进鬓角的碎发里她才察觉。
陆风禾擦了眼泪,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什么全福夫人,活得糊里糊涂的有什么用,孩子不明不白没了,娘家不明不白落寞了,就连枕边人都不明不白有了外室子。
自己上辈子到底干了个啥?陆风禾不禁自问。
陆风禾有些泄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想到更多蛛丝马迹,奈何都是枉然,她只觉得自己头更疼了。
她只记得林倩最后被她亲父亲接了回去,说是给她订下一门好亲事,她没多问,只是给了不少添妆。
她还记得沈二郎在枫哥儿十岁上,大约五六年后,在西北战场上受了伤,瘸了一条腿,人没有再回过京都,而是把妻儿都接回了同州老家。
她还记得郡王爷在枍哥儿没了第七七四十九天,也就去了,手里还握着枍哥儿亲手给他刻的小章,交代一定要把他和枍哥儿挨着葬。
处处透着不寻常,可问题到底出在哪?
让她说一说她上辈子做了些什么香,她如数家珍。
或者论一论重谱了哪些古琴谱,每一曲她现在也都清晰地记得。
哪怕是让她摆一摆残棋,现在估计也分毫不会差。
属实该做的啥也没做,不该做的做了一大堆。
陆风禾其实回来这几天一直在逃避,把枍哥儿从善福堂接回来,她也没个新的章程。
说是要和离,说完了哭出来了,依然没有什么计划。
她实在在后宅关得太久了,现在因为坐月子不得不呆在西厢不能出门,可实际上若是能出门,只怕陆风禾也轻易不会走出白露苑。
她把自己关在佛堂关了三年,如今已经习惯了就呆在小小的空间里,生活起居有人操持,她不需要思考任何事情,仿佛只要活着便好。
咚一声,陆风禾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原来是绿芙靠在门边打瞌睡,脑袋磕在门框上。
陆风禾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罢了,吹灯睡吧。”
说完也不要绿芙伺候,自己去躺下,还放下了床幔。
绿芙走过去拢好床幔,吹了灯,退出了西厢。
陆风禾除非确实身子有恙,要不然不会要人陪床的,轮值的丫头虽说睡在次间或者耳房的地铺上,但也能睡个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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