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盏去打完热水回来,祁言眉头皱了皱,睁开了眼睛。
他取了两个杯子互相倒着散热,祁言忍着头痛起身。
秦盏连忙将水杯一放,过去按住祁言的胳膊,帮他调整了身后的枕头。
“还难受吗?”
“没事。”祁言手撑着床,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秦盏过去继续散热,祁言深吸了一口气,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杯子的温度传到手心里,待温度正好,秦盏将水杯递过去。
两人视线在空中僵持了几秒,他喉咙滚了滚“对不起。”
祁言接过水杯,温温热热的,他喝了一口,还有点烫,入喉的时候像破开了阻隔,本来还没感觉什么,这一喝才发现,自己渴的厉害。
他想说“没关系”,又觉得不对,想说“对不起”可显得奇怪,脑海里想了许多,最后也只能继续慢吞吞地喝水。
秦盏说完了话,假装没注意这诡异的沉默,继续道“医生说了,这瓶水吊完,你退烧了就能走,回去的时候注意休息,你嗓子还没完全好,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过来。”
他感觉眼前有点花,顿了下“不要喝酒抽烟,也不要吃过辣上火的东西,接戏也不要说太多的话,我……”
秦盏想了想,把后面“我会监督你”咽了下去。
日头落下城市,铅灰色的云层一点一点将光线敛进绵厚的身体里。
医院走廊的灯在地上投下阴影,他虽然发了高烧,但脸色依然苍白。
时间牵出一段罅隙。
祁言眸里起了一簇亮光,不知道想到你什么,薄唇缓缓地翘起弧度。
他的声音裹着清风滑入耳中。
“你记着就好了,时刻提醒我。”
秦盏还想说什么,他先一步道“你别忘了,我喉咙的伤是因为谁?”
他脸霎然白了,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口水,低下去点点头。
祁言又喝了一口水“但你也不用太自责。”
他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又迅速地散开“毕竟他是有备而来。”
秦盏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没想到的是,他心里也很明了。
秦盏不由得开口“祁言……”
祁言垂下眸子,将水一饮而尽。
他动作顿了下,选择接过祁言手里的水杯,再去倒了一杯。
还没倒完,祁言皱起眉头,语气隐忍“你先别倒了。”
秦盏顿下手里的动作,茫然地回头。
他露出略微尴尬的脸色,清了清嗓子,错开秦盏投来的视线,小声道“我内急。”
生着病上厕所时一件磨人的事情。
脑袋还在疼着眼睛还在花着,一只手上别着针头叫他不好用力牵扯,而手上的动作越解越急,反而解了半天没解开。
秦盏在门口回想起他下床的时候摇晃的身影,不免有些担心“祁言,你没问题吧?”
祁言一听,乍然就炸毛了,但他念及自己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派风,不好说脏话,只好拣了个好听一点的。
“我没问题,我当然没问题。”他磨咬着牙,明明摸到了链子,可手一错,身子晃来晃去,怎么也拉不下去。
秦盏又等了一会儿,刚刚看着药水还剩一点,要是没及时拔出来,待会儿要是反吸血上去怎么办?
他有些着急“祁言?好了吗?”
祁言越解越急,头也越来越晕。
天旋地转间,他艰难地扣住墙壁,奋力一拉,终于解开了裤头,而这时,秦盏推门。
……
祁言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把自己塞进被子里,任由秦盏在外面苦口婆心地哄着,愣是一点都不肯探出来,一句话都不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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