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难道是红姑说的那个人?
念及此,鱼幼薇面庞霎时失去血色。
她身在望君来,怎么都摆脱不了别人对她的刻板印象。
可是少女情怀柔肠百结。
她也有幻想,幻想着能像二公主那样,遇小文圣那么一个绝世公子。
不,不奢望能达到小文圣那种级别。
能有他的一半...或者,一半的一半,鱼幼薇就足够满足了。
都不需要名分的。
只要能为他红袖添香,能为他洗手做羹汤,能每天有个念想盼着郎归......
鱼幼薇神思恹恹,喃喃低唱。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可惜,幻想终究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余音化为悲叹。
鱼幼薇明白,那位即将掌控她人生的男人,许是某位背景深厚的达官贵人。
按照年龄推算,那位必然有了家室。
搞不好儿女都跟她一般年纪了。
可是他十年不曾见红姑一面,望君来建立了这么久他都没来。
为何偏偏现在到来啊?
鱼幼薇抬头四顾心茫然。
周围熟悉的园林、廊道、鱼池、假山......
一切的一切,不再是安身立命之所,只是高墙深院的囚笼。
而她,是庭院中陷在泥里的一株芭蕉。
在原地站了不知多久,鱼幼薇心情沉落到谷底。
该来的躲不过。
她迈动脚步,步履沉重,朝红姑的屋子惴惴行去。
..............................
时间退回到半个时辰以前。
马车稳稳停在望君来的大门前,叶飘一跳下马车,马就察觉到此地莫名的熟悉。
跟烟花之地沾边的地方,往往用青漆,所以有‘青’‘楼’一说。
可这望君来却不同,红墙赤瓦,用的是朱漆。
且朱漆是特别调了色,与他衣服颜色相近。
这一点可以解释成巧合。
但那块气吞牛斗的匾额,那四个龙飞凤舞的题字又如何解释?
【望君来】
每个字都是刀头燕尾,锋发韵流。
这种字体天底下只有一个人会写,不是别人,正是他叶飘,或者说,正是他这具分身。
叶飘立即意识到,此处与他渊源颇深。
他给尚未下马车的燕栖寒留下一言,说去去就来。
......
如果有高手见到这一幕,可能修为越高,会越惊讶。
红衣年轻人脚踏清风,在百丈高处凌空而立。
向下投注神觉,所有格局布置一览无余。
很快,叶飘锁定住一个方位,无声飞降靠拢。
......
每日午后未时,是专属于红鸾独处的时光。
望君来每一个人都知道,老板有午休的习惯,并且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曾经就有一名恃宠而骄的艺伎,因为擅自推开了老板的房门,被杖责二十,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大家都说老板起床气大。
谁又能想到,实际红鸾根本就不是在午休。
只是在看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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