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花当的提问,汪鋐等人沉默以对。
老成持重的雍泰呵呵一笑:“明日本官把戏班请来,给诸位唱一出。”
花当瞪大眼睛:“曾有幸在辽东都司观看戏剧,本都督叹为观止。这出,可是字面上的意思?”
“正是字面上的意思。”汪鋐苦笑着接话,“还是陛下命人写的剧本。”边说边把视线移到刘鈗身上。
戏曲的作者佚名。传闻为中书舍人刘鈗所著。刘鈗署名的刊登后,民间印刷的戏曲剧本添上中书舍人刘鈗的署名。
刘鈗哀声哉道:“真不是下官所编。陛下把拟好的剧本交给下官誊写。从笔迹看,是陛下亲手手书。”
他爹刘阁老当权时期,他也不敢写下讽刺味浓重的。不是陛下所书,朝廷怎会下达荒唐的政令,严令天下戏班都得学会唱这一出?
他给陛下背了不少锅,被外界误认为陛下的御用笔杆子。山东的名宿大儒们见不到陛下,今日让家人给他递话。明日想让他出门一见。
刘鈗纠结的无以复加。到底要不要去见?
不见,以后返乡如何面对家乡父老?
见,如何应对陛下事后追责?伴君如伴虎,陛下对身边人极为关照。
“噗”胖舍友倒在通铺上。
谷大用出现在朱寿身边:“陛下”
呼喊了无数声,直到他打开用油纸包裹的烤鸡,朱寿被鸡肉的香味弄醒。
“怎么来得这么晚?”朱寿打着哈气问。
谷大用摆好餐具轻声道:“潘府护卫人手又增加了五十人。是从潘举人名下的田庄调来的佃户。”
“他可真谨慎。”难怪下人们挤做一堆。
“不是潘举人谨慎,是田公公的意思。田公公得知陛下来登州,数次想要面圣,都被厂督拦了回去。田公公如惊弓之鸟,天天翻阅酒醋面局登州作坊的账本,生怕有漏洞被陛下察觉。”谷大用传达东厂收集的即时消息。
朱寿撇了撇嘴:“苗逵是父皇得用的人。曾多次监军九边,和勋贵武将的关系匪浅。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不可惊动他。朕可不想回京挨父皇的打。”
“是。”
“说说近几日发生的事。”朱寿借助月光享用夜宵。
以检入奢易,以奢入俭难。潘府白瞎了一堆调味料,厨房都不舍得用。给下人的饭菜淡而无味。这个时代的调味料比罂粟更容易让人上瘾,一旦习惯了很难借口。
酒醋面局就是一座大金矿!
“陛下三日未曾露面,山东地界不少人急了。今日刘舍人收到家书,让他明日出府一见。正在从东北赶回的衍圣公,收到山东士子的联名信,吓得原路返回东北。同行的孟博士,同样收到了信。他淡然一笑付之一炬,继续赶往登州前来拜见陛下。”
朱寿想起了被他抢走媳妇的孔大公子:“衍圣公还未成亲?让王岳派人给孔家提个醒,别惦记未来的皇后了。朕可以送孔府一张空白的赐婚圣旨。”刘鈗写好的赐婚圣旨装了一大个木箱。
“等孟博士到了登州,朕要见他。”
“是。”谷大用记下朱寿的命令。
“京师呢?应试举子们如何答策论题?”
“和张忠预料的一样,会试的考官们暗示举子们断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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