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进攻吐鲁番?”
“瓦剌人胆子真大,真敢进攻吐鲁番啊!”
“太子殿下的赌约是说瓦剌人的目标不是大明。谁敢说吐鲁番不是大明的疆土?太子输了吧?”
“呵,这赌约才刚开始,你就指望着太子输。是不是盯上高产水稻种子了?”
“错,是耐旱的高产小麦。钦天监去年可是说干旱得连续好几年。”
王守仁躲在墙角的阴暗处,手里提着取水的小桶。等聊天的几人打好井水离开,他才走到大庖井前,按压木手柄取水。
水打了一半,听见院外传来争吵声。新科状元康海和刚才嘴碎的几位六品主事吵了起来。
“德涵,少说几句。”王守仁赶紧把康海拉开。
两人相差三岁,都是腹有才气之人,又是朱寿启用的年轻官员,关系极佳。
康海一脸怒气,愤愤不平地道,“伯安为何要拉着我辱骂那群小人!”
“快点取水。我听到你在云南的同年给你寄来了普洱茶饼,想打好水去找你品茶。没想到你的速度也很快了。”王守仁笑道。
康海见王守仁避而不谈刚才的事,跳了起来指着井上的抽水泵说,“这还是殿下见我们打水不方便,特意让人装的。那几个小人享受殿下提供的好处,口中对殿下毫无敬意,你就不生气?”
王守仁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说,“殿下曾经说过,尊敬某个人不用放在口上反复提及,而是要放在心里。殿下讲究实务,如果是他在这,只会在乎这几人能否胜任政务,不会在意他们嘴上说什么。”
“本宫又不是金银,哪能让天下人都喜欢。”康海复述朱寿挂在嘴上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是我着相了。哪个嘴碎的告诉你张云鹏从云南给我寄来十年的老陈普的?”
王守仁瞟了他一眼:“太子殿下。”
“”康海失笑,“我以为殿下忙着抄高翠生玉的卖价,没空关注小小的茶叶呢。”
“你错了。殿下更关注茶叶。殿下关注茶叶,就和与喇嘛教走的近一样,都是为了和西北藏区保持良好的关系,为了国朝的稳定。翠生玉是殿下捞钱的东西,估计殿下想要搞大动作,没银子可是不行的。”王守仁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康海意难平:“大家对殿下误会太深了。殿下很努力地让大明变好。为何”
“因为本宫是大明皇太子。这天下名义上将来属于本宫,本宫当然要负起责任。屁股决定脑袋,很多人知道本宫的好,碍于立场也不敢在人前夸本宫。他们私底下可都是拿本宫和开国的太祖比。”朱寿换上了一身飞鱼服出现在他们身后。
康海瞧着太子一脸的嘚瑟劲,嘴角抽了抽。是他想多了。就太子这模样,根本不会被风言风语影响到心情。
王守仁拎着取好的井水,一脸淡定地望向朱寿,“殿下出宫时多带些人手。陛下不在京,若殿下出了事,朝廷会乱的。”
“朝上有诸公在,乱不了。本宫是来找康海要茶喝的。掉进钱眼里的辽王叔,连好茶都不往东宫送了。”朱寿嘴里抱怨道。
王守仁抬头看向升起没多久的日头,在看了看朱寿身边心如死灰的谷大用,抽搐着脸皮问,“殿下这是刚从宫外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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