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管家,京兆尹府的姜主簿来了,说有要事找您,还、还说,您再不去,他的那条老命怕是要交代了。”双全匆匆忙忙的赶到帐房,对正在查账的寒雁回说道。
寒雁回将账本甩到了桌上,面色不虞的说道:“嘿,这个姜主簿,本大人不在衙门才几日啊,动不动的只要有事就来找本大人,那本大人还要他有何用!”
片刻后,寒雁回将木桌上的纸扇拾了起来,对着身旁的陈管事说道:“陈管事,你自己先查着,有问题你处理就好。双全,走吧。”那陈管事连连应了声‘是’,于是寒雁回就带着双全往会客厅去了。
寒雁回一进会客厅,就看见原本看起来面色很是焦急的在椅子上坐着喝茶的姜主簿紧忙放下茶杯起身迎上了寒雁回:“王大人,您可算来了,快救救下官吧!”他上来就跪下扯上了寒雁回今日新换的绣有兰草的锦缎长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寒雁回瞧见他这般模样,便一脸嫌弃的对双全使了个眼色。只见双全迅速而有力的将姜主簿架了起来放到了他方才坐的椅子上:“姜主簿,您别急嘛。来,先坐下,再仔细和大人说一说。”
寒雁回这才舒了一口气,从袖中抽出一方绣有蜻蜓兰草图的手帕仔细的擦了擦衣摆,然后缓步坐到了上方首位上。他很是优雅的端起小丫鬟方才上来的碧螺春,细细的品了一口,放下茶杯后,又刷的一下甩开了画有芳兰图的纸扇闲闲的扇了扇,才缓缓地问道:“姜主簿,究竟是何事,让你这般着急啊。”
姜主簿早就急不可耐了,一瞧见寒雁回终于问他了,急忙拱了拱手说道:“回大人,那杨家和平郡王府又来打官司了!”
寒雁回顿了顿,颇为疑惑的问道:“本大人不是将那案子了了吗,让他们二人结为夫妻。算起来,不是昨日就成亲了吗?怎么,他们有异议?”
姜主簿一脸苦色的说道:“大人呐,就是因为这场婚事,那杨公子和安然郡主成亲的当晚,杨公子突然昏迷不醒,京城的名医,甚至宫里的御医,都诊不出是何病症。那杨家今日就告道京兆尹府了,说、说是安然郡主将杨公子克病了,再不然,就是对杨公子下毒泄愤。这平郡王府自是不愿意,如今,他们两家打得是不可开交啊!”
寒雁回听完此事,也是一片忧愁之色:“此事可不好办了,这杨大人和平郡王都是出了名的护犊子,杨玉淙更是杨大人的独子,谁动了他一根汗毛都不行。况且,杨大人乃是圣上的肱骨之臣。这个案子,马虎不得。”寒雁回不消细想,就知道这件事颇为棘手,转念又想到那安然郡主,于是问道:“对了姜主簿,那安然郡主如今怎样了。”
姜主簿面色更为难看。顿了顿说道:“听说,安然郡主,被杨家关了起来。”
“什么?当真是胡闹!安然郡主再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杨谨书这老头子还真敢!”寒雁回刷的一声合上纸扇,面上一片怒色。
“罢了,本大人先和你去杨家看看吧。”说完,寒雁回就往门口走了。
“大、大人,下官的表姨母得了急症,下官也是听闻此事立刻赶过来禀告大人的。可是,下官的表姨母还卧病在床,下官打小就没了爹娘,还是表姨母抚养下官长大的,如同下官的亲生母亲。母卧病在床,儿不在身边,是为不孝。正所谓……”
寒雁回一阵气闷,朝姜主簿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就不必跟着去了,回去看你的表姨母吧。”
那姜主簿连连应了声‘是’,腿脚甚是利索的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寒雁回是向来知道这个姜主簿不顶事的也没对他有太大的指望,于是将双全招了过来说道:“你去,把灵副管家找过来跟我一起去杨家。还有,她要是不去的话,要她小心她的那千两白银和百两黄金。”
玉骨斋内,灵引子正和寒如华商议着何事带着寒昱去京州西山去抓些毒虫来,也学那苗疆用蛊人,做些蛊毒玩玩。寒昱吓得面色苍白,扯了扯阿强的衣袖,期望阿强能救救他。
寒如华噗嗤一笑:“灵姐姐你瞧,我这位五皇兄啊,平生有三怕:一是怕高,二是怕虫,三呐,就是怕我。”
灵引子和阿强二人俱是失笑,瞧着寒如华摇了摇头。
此时双全正好来到了玉骨斋,对几个人见了礼后,说道:“灵副管家,王大人要您现在跟他去杨府一趟。说是,您要是不去的话,叫您小心那千两白银和百两黄金。”
灵引子一阵气闷,寒雁回那厮不知拿楚皇赏赐的银子要挟了她多少次,可她现在一两银子都没见到。没奈何,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得没好气的问道:“这杨府是哪个杨府,去杨府又干嘛!”
双全将姜主簿来王府说的事又重复了一遍,灵引子几人不禁一阵感叹。
“阿强啊,你瞧见没,在这儿成亲可真是有风险呐。”灵引子发出了啧啧的感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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