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六处理完王府的一些个杂事,又马上赶到京兆尹府处理堆积的事务。此时,他正研究左丞相杨大人的独子和平郡王家的小女儿为了一个小倌在榭芳楼大打出手的案子究竟该如何处理。
“姜主簿,你说说,这平郡王怎么想的。他要我判杨大人的儿子无故伤人,可是他家那小女儿把人家杨大人家的儿子打到抬回家的时候杨大人都没认出来,他那小女儿倒是毫发无伤。”王十六顺手将那案簿甩到了桌子上,端起茶杯咂了一口。
“是是是,大人说的极是,杨公子和安然郡主此事做的确有不妥之处。”王十六身旁立着一个身着青色官服,头发和胡须都略有花白的男子。此人正是京兆尹府的姜主簿,他站在那里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王十六甩开了画有腊梅白雪的纸扇轻轻扇了几下,和他今日穿的素锦缎绣红梅的长衫相得益彰,仍然是那般的……有风情:“我也理解,那平郡王是怕此案传出去后对她家小女儿的名声不好,有碍婚事。可是他也不想想,就这些年他家那小女儿还有名声吗!”
姜主簿这一回没敢说什么,只是小声的应着‘是’。王十六敢随意议论这些个贵人,他却着实不敢。
“哎,还有啊……”王十六用手招呼姜主簿凑到他跟前来,还想和他说道说道。
“王管家,府中出了要紧事!”此时突然进来一个着深灰布衣,面色焦急的小厮,此人正是王十六的贴身小厮——双全,他语气十分急迫的打断了王十六的话。
王十六微微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
双全紧忙上前对着王十六耳语了几句,只见王十六面色一滞,刷的一声合上了纸扇说了句‘回府’,然后抬腿就要走。
姜主簿见王十六要走,心想这还得了,这儿还有个棘手的案子还么解决呢:“王、王大人,你看这案子……杨大人和平郡王那还等着呢。”
王十六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你处理就好,本大人现在有更要紧的事。”
只听砰地一声,那姜主簿竟跪在地上扯着王十六的衣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王大人,饶了下官吧!下官上有七十岁的表姨母,下有三岁的堂外孙要养活啊。那杨大人和平郡王下官都得罪不起啊。”
王十六十分嫌弃的从他的手中扯出了自己的衣角,略有烦躁的说道:“行了行了,你起来吧。本大人告诉你怎么断此案,你照做就是了。”说完,王十六也向姜主簿耳语了几句。
姜主簿听完后,一脸惊疑不定:“大、大人,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王十六瞬间冷下脸来:“有何不妥!他们要是有不服判定的,就让他们来找本大人!”说完,径自走了,不再理那姜主簿。
“大人慢走!”姜主簿对着王十六拜别之后缓缓起身,心想就按王十六说的办吧,再怎么着也惹不到他身上,杨大人和平郡王这两个人还确实不敢惹王十六。
一天后,京州城老百姓又多了一桩茶余饭后谈论的奇闻。据说杨家公子和安然郡主为了一小倌大打出手的案子,被京州府尹王大人判为让二人结为夫妻,三日后完婚了。要说这王大人是怎么判的,据姜主簿说,王大人的原话是:据本官调查,杨公子和安然郡主早已暗生情愫,为了小倌大打出手实为吃醋所致。况且二人在动手的过程中又有了肢体接触,结为夫妻正合适,此乃天作之合。
于是乎,原本气势汹汹,势要将对方告倒的杨大人和平郡王,转眼就结成了秦晋之好,还是京兆尹王大人亲自做媒。要说这京州城的八卦百姓怎么看此事,那就是觉得王大人判的好。杨公子和安然公主这两个人,一个纨绔无为,一个刁钻蛮横,确实是天作之合。
一辆四角挂满风铃,插着一面小旗上写有‘昱’字,十分华丽气派的马车正缓缓往大楚国皇宫的方向驶去。
灵引子捏着一块桂花糕,手中还捧着京州城最新出的话本,闲闲的倚在马车上。王十六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扇骨敲着手掌,定定的看着灵引子:“小灵儿,你现在是马上要觐见我大楚的皇帝,怎的,看起来如此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