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着很高大上,但依然脱不了这只是一副比较精致的马鞍的事实。
众将满怀欢喜的来到校场,结果却看到这么一个东西,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
到底只是孩子,果然不能对他们的话太过相信。
刘邦脸色不由一沉。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能破匈奴铁骑的东西?简直荒谬!”
樊伉的思绪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早已经飞跃皇宫,飞出长安,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听闻刘邦这一声沉喝,勉强回过神来,看到众诸皆一脸同情地看着他,这才回归现实。
马场的愿望先放在心底吧,眼下的事情更重要。
“陛下,不要小瞧这一副马鞍,它的作用可大了。”这个时候不好让刘盈背锅了,毕竟刘盈也只见过并没有亲自试用过这副马鞍,还是他自己最有发言权。
“微臣恳请陛下,让人当场试用马鞍,陛下便知。”
他现在可是有爵位的,虽然只是个第九等的大夫之尊,所以在刘邦面前,可以算是他的臣子。
樊哙眼见事情不能善了,身为阿翁的他此时还是非常给力的,站出来道:“陛下,樊大夫虽然年幼,但行事素来还是有几分章法,望陛下看在臣跟随陛下多年的份上,让臣来试试这马鞍的用处。”
刘邦非常郁闷,却又不好驳了樊哙的面子,只得挥了挥手,道:“试就试吧。”
这个老爹要得!
关键时刻超级靠谱!
樊伉心里十分感动,看着樊哙真情实意地道:“阿翁,你对我真好。不过我觉得无名兄的箭术应该比你要好。”
“……”樊哙满腹心塞。
他这是被自己的乖儿子给嫌弃了么?
“晚上回家我给你烧肉吃。”樊伉略微安慰了他受伤的心灵,转头又道,“陛下,臣需要一名擅长箭术的人配合,才能发挥出这副马鞍的优势。臣的好友无名公子已经试用过这副马鞍,我想请他来为陛下演示这副马鞍的神奇之处。”
刘邦也知樊哙府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对樊伉有救命之恩,当日在铁匠铺也救过孺籍。
反正都已经答应樊哙了,便好人做到底,大手一挥,不耐烦地道:“宣!”
樊伉是吕雉外甥,进宫找刘盈比较容易,但无名就没有那么大的脸面,只能在宫外侯着。
趁着宣无名的功夫,樊伉趁机让人在校场放置了数道障碍,布置成了障碍赛马的现场。
众人不解,夏侯婴因为还指望樊伉给自己出书的缘故,甚是担忧他,趁着人不注意,将樊伉拉至一边,问道:“你到底在折腾些甚?”
将校场弄成这般,便是再高明的骑手也驾驭不了吧?
樊伉道“藤公放心,我自有主张。”
夏侯婴看他到现在还依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哼唧两声,不想再跟他说话。
布置完现场,解了佩剑的无名便到了。
“拜见陛下。”无名冷着一张脸孔朝刘邦行礼。
刘邦挥了挥手,道:“樊大夫让你做甚你便做甚,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罢!”
“是。”
无名躬身退了两步,樊伉便道:“取弓箭来。”
众人不知他两人要做什么,刘邦便依言让卫士取了弓箭过来。
无名将弓箭挽在手上,转身准备表演。
看着信心满满的样子,樊伉忽然有点担心,装作帮忙的样子上前,压低了声音小声对他道:“你有把握罢!”
“我做事你放心。”无名让人将马鞍放在马背上,揉了揉他的脑袋,脚踩马蹬,“倏”地一下稳稳地骑在马背上,两脚套于马蹬之内,轻夹马腹,那马便如离弦的箭一般绕着校场跑了起来,轻轻松松地跨过道道障碍。
众将刚开始还满头雾水,看着无名骑马绕着校场跑了几圈之后,不由得纷纷叫出声。
“好骑术!”
“这小子要得!”
众人交口称赞,只见一直手握缰绳的无名突然松开手,一手执弓,一手自背上箭袋中取出箭支。
众将有点发懵。
“他要做啥?”
“难道是想一边骑马一边放箭?”
“完了,这小子要摔了!”
“如此疾驰途中,居然还敢放开手,便是再狂妄的人也不该如此托大!”
刚巧马前有一个打横的柱子,马便跃了起来,跨过那柱子,就在众人以为无名会被颠下来踩死的时候,却见无名只是在马背上颠了一下,随即很快稳住身形,并且搭弓放箭。
“咻咻咻”三声,无名三箭连发,黑色的箭支宛如流光闪过,朝前疾射而出,稳稳地插在校场另一头的靶子上。
表演完更加高难度的骑射之术后,无名便一勒缰绳,那马一声嘶鸣,朝天喷了两口气,停了下来。
无名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将弓箭交于内侍,走至樊伉身边,昂首看着刘邦,态度不卑不亢。
这样的态度面对君王其实是极为无礼的,但刘邦此刻压根没有计较,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无名的这点小无礼,他的全副心神还沉浸在刚才无名骑在马背上射箭的那一幕上。
校场中善射的将帅不少,但能骑射的却无一人,更遑论像刚才无名那般在充满各种障碍的环境中松开手射箭,简直闻所未闻。
便是最善骑术的匈奴人也难以做到!
这下众将便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哪怕无名的骑术箭术再好,也绝不可能松开手坐在马背上骑射,这其中必有缘故!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放在那副精巧的马鞍之上。
这马鞍必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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