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脸色惨白的说道:“启禀主公,启禀军师,并非是凤雏先生虐了曹营众将……而是……”
“而是什么!”
刘备声音急促的追问道:“启禀主公,凤雏先生在荆州,中了许褚的攻心之计,现在荆州流传……”
“流传什么,吞吞吐吐的!”
“流传凤雏先生的道号是:小鸡崽子……”
刘备和诸葛亮面面相赫。
这等蔑称,是对谋士最大的羞辱。
“他们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又是许褚?”
“又是许褚!”
“辱我师弟名望,此仇不报,非君子。”
刘备狐疑的看着斥候,开口问道:“可有陈凡的下落……”
“启禀主公,并无陈凡军师的下落,但是,根据斥候探查,曹操南下,流民众多,恐怕……”
“恐怕什么?”
诸葛亮追问。
“启禀诸葛军师,恐怕陈凡军师,已入曹营!”
轰!
一个念头同时出现在了刘备和诸葛亮的脑海之中!
许褚突然如同郭嘉附体一样,非同寻常。
他不可能突然从蠢货,变成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
诸葛亮和刘备对视了一眼,两人想到一处去了。
……
东吴正发生着一场政治剧变。
东吴周瑜兵败,程普战死,虽然孙权斩案立誓,与曹操势不两立。
但是江东四大氏族,却非常不看好孙权。
刘备败了,周瑜也败了,若是再败,他们便没有向曹操投诚的资本了。
继续负隅顽抗,江东四大家族,恐怕有覆灭之险!
江东四大家族商议之后,决定,不顾孙权震怒,继续劝降!
……
东吴,建业宫内。
由权候张昭与几位东吴文臣齐聚一堂,前来劝谏主公孙权。
他们此番前来,所为只有一事。
那便是,劝降。
众人之中,尤以张昭资历最老。
他前一步,率先行礼,拱手说道:
“主公,某与诸位同僚有几句话要说与主公听。”
正当时,殿外侍卫高声传禀:
“军师鲁肃先生到。”
侍卫的传禀声打断了张昭的话,见孙权也不抬头,张昭便也没了下文。
同行而来的几位文臣皆是面露焦急之色。
屈膝跪坐于桌案之后的孙权倒是神色平淡,看不出喜悲来。
自己这个江东之主,斩案立誓,竟然也挡不住江东四大家族投降之心!
可恶!
可恨啊!
我这江东之主,竟如傀儡受制与大都督与江东四大氏族之中!
……
几位文臣们见状心中更是暗暗着急,不禁纷纷向老臣张昭投去求助的目光。
不多时,一身靛色长衫的鲁肃缓步走了进来。
行至主公面前,鲁肃躬身行礼。
孙权见鲁肃来了,他摆了摆手,让鲁肃归列。
这才是抬起头来,开口说道:
“先生,接着说吧,不管何事,但讲无妨。”
张昭早已不止一次想要劝降。
这一次纠集朝堂的几位世家出身的重臣前来。
所为何事,孙权又怎会不知?
因此,当得知张昭要来拜谒觐见之时,孙权便遣人去请鲁肃了。
东吴文武当中,唯有鲁肃,孙权最为信得过。
他找鲁肃来,也是为了待会张昭劝降时,鲁肃能开口拦一拦。
正愁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张昭闻听主公所言,当即拱手说道:
“主公啊,有些话,只有老臣敢言,旁人害怕得罪主公。”
“曹操拥兵百万,挟天子以令诸侯。旌旗遮日,兵甲漫天。”
“其将,大多来自北方或西戎,悍勇万分。”
“其卒,大多久经沙场,连战连捷兵锋正劲!”
“其文臣谋士,大多胸有韬略,足智多谋。甚至,王佐之臣也不乏少数。”
“眼下,曹操已取荆州,刘表麾下部将根本不敢与曹军交战,举城皆降!”
“与我江东难分胜负的荆襄部将尚且如此,我江东军旅又怎会是曹军之敌?”
“况且前不久,大都督兵败江夏,主公甚重啊!”
张昭所言,一字一句皆如钢针一般戳着孙权的心肺。
父兄皆死,他孙权十九岁接掌江东六郡,至今已有八载。
八年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才保住了这来之不易的江山。
眼下,曹操大军虎踞龙盘。
朝中众臣,除了周瑜之外,竟然连战都不战便要投降。
若他真是降了,有何颜面面对父兄的在天之灵?
又何以告慰那些为了江东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
他抬眼看了看张昭,反问道:
“先生啊,莫要忘记,我们有一道长江天堑。”
张昭闻言轻叹口气,说道:
“主公,我们确是有一道长江天堑,可曹操有百万雄狮,足以投鞭断流。”
“况且,我们刚刚从江渔夫口中得知,曹操正在鄱阳湖训练水军!”
“且曹操正派遣工匠,日夜不停打造千条战船!”
“训练水师有蔡瑁、张允,横渡长江天堑有千条宽大战船。”
“此仗若战,江东必生灵涂炭!”
话说一半,张昭不禁摇了摇头,面露痛苦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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