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殇和齐乘风现在所在的位置已经偏离了官道,但也是往常有人来往的小道,最大限度的将速度和隐蔽性提高到最大的地步,这也是这一路上王叔和二人说的最多的地方了。
上路之后不久齐乘风就在马匹的颠簸中醒了过来,只稍一打量就明白了当前的处境。
羽殇见齐乘风醒来,就勒住缰绳,把马停了下来。之前齐乘风昏迷的时候,羽殇是把齐乘风抱着同乘一匹马的,现在齐乘风醒了羽殇有意让齐乘风自己单人骑马,毕竟王叔之前教的再多,也只是理论知识,不管是逃命还是日后行走江湖,骑马都是一门非常实用的技能。
齐乘风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还在想,要是当时自己会骑马,三人的速度可能会更快一些,那样的话王叔可能就不会死了。
羽殇看出了齐乘风的想法,上前用双手抓住了齐乘风的手臂,安慰道:“乘风,你要知道,王叔的死是个意外,我们谁也不愿意看到!而这个意外并不是我们想要造成或者可以回避的。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落震坤和他手下那些黑衣人的错,你不要再把这些错背在自己身上!如今,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有希望,你懂吗?”
齐乘风深吸了一口气,答道:“师傅,我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羽殇看了几眼,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样是对还是错,为了不让齐乘风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做出傻事,他只能以仇恨让他维持正常。可齐乘风的表现让他有些后悔,自从王叔走后,除了在他的坟前齐乘风哭出来以外,这个半大孩子似乎一直都憋着一股劲,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
不管怎么说,在这一番对话之后,齐乘风从表面上看倒是正常了。两人在路上羽殇一边指点着齐乘风骑马的要领,一边和他商量着之后的行程,两人之间的交流倒是没有任何问题,一切看着都和王叔还在的时候一样。但就是这一点,让羽殇心里更加的担心。
从王叔的安身之处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两人这样一边学一边走的,速度自然也快不到哪里去,一直到黄昏时分,两人才变道向管道靠拢,准备找个茶舍或者驿站,补充点吃食。
从鸡冠镇出来,三人虽然带着不少干粮,但在洪崖洞的时候,为了尽量减少马匹的负担,加快速度,所以大部分的干粮和水都被丢弃了,只带了一两日的干粮和水。经过一番大战之后,羽殇体力消耗太大,加上齐乘风本就在长身体的阶段,本来够三个人吃一天半的食物,结果也就管了一天多,若是不能找个地方补充食物和水,两人也就没法继续前进了。
好在之前也向住店的小二打听过,这一路的官道上都有茶舍和驿站,供南来北往的商人和江湖人饮食休息,倒也不用担心得不到补给。而且由于路上的茶舍和驿站实在是太多了,落震坤也不可能派出太多的人少去每一个地方都把守,那样也不过是给他们逐个击破罢了。
当然,也可能会被发现踪迹,但那也是必须冒的险了。二人走的路原本离官道就不远,沿着小道向管道方向走,骑马用不了多久就到了。既然来到官道上了,马速自然也就提起来了,倒是让齐乘风又有了个练习马术的好机会。
一番策马扬鞭,看得出齐乘风对于骑马还是挺热爱的,甚至让他的脸上出现了发自肺腑的笑意,而不再是在羽殇面前强装笑意的样子了。
跑不多时,二人就遇到了一个酒舍。这路上遍布茶舍和驿站,但茶舍只是一个统称,也有一些挂着酒字旗帜的,便是酒舍了,当然,其实大体上还是比较类似的,给路过的人提供一个饮水歇脚的地方。茶舍一般只提供茶水点心,而酒舍会更丰富一些,提供饭食酒菜,相对的规模会更大。
这间酒舍就在离官道不远的地方,规模也算不小了。一只挂着酒字的木杆竖立在酒舍前面,迎风招展。酒舍前后三进,带着院子,最里面冒着烟的一进应该是酒舍的后厨,中间一进打通,是室内待客的位置,外面最为宽阔,也摆着七八张桌子,真要是客人都坐满了,怕是可以容纳上百人了,也算是个不小的买卖了。
刚刚骑马靠近,便有小二迎上前来,询问二人是否需要在酒舍暂歇。羽殇和齐乘风自然是点头同意,不过没进内室,只是在外面找了张靠边的桌子,嘱咐小二先给马儿喂些草料,再随便上些好做的吃食,才坐在桌边喝着水等待。
这会儿已经临近黄昏了,酒舍里面的桌子也坐了不少人,看起来像是往来的客商和他们随行的护卫。至于外面的这七八张桌子,在羽殇和齐乘风来之前也已经坐了三桌。酒舍里面的客人羽殇没有太过在意,身上没有什么江湖气。但这酒舍外面的三桌人,一看就是混江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