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嘉丰钱庄的隔音是很好的。进入内间是一个个分开来的小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一个专门的账房,负责核验银票或银两的真假。有事涉及到的金额比较大,为了客户的安全,这些房间的隔音自然是非常好的,这也让从里间走出来的羽殇,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不过虽说没有听到发生了什么,可刚一出来就看到王叔和齐乘风站起身来对着另一个方向怒目而视,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王叔和齐乘风看到羽殇出来,本来想对着钱玉说的话就又憋了回去。不过羽殇自然不会当做没看到,便向齐乘风问道:“乘风,发生什么事了?这个人又是谁?”
齐乘风毕竟少年心性,遇到这种事要说没气是不可能的。平日里只有他和王叔,遇到这样的事就算再气也只能忍气吞声,但这一路和羽殇的相处,倒是看出了羽殇侠义的心肠,这事便也就想说出口来。
王叔本来还想阻拦一下,毕竟现在情况不容乐观,没多耽搁一分就多一分危险。不过看到齐乘风一脸期许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忍了下来。这孩子跟着自己吃了太多苦,自己没本事,只能跟着受着,如今有人能撑腰,就让他发泄一次吧。
齐乘风便把之前发生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其中倒没有任何添油加醋之意。等到话说完了,羽殇转过身去,冷冷的看着钱玉,然后对着钱玉说道:“我朋友说的话是真的吗?”
钱玉被羽殇的眼神一望,只感觉身上一寒。再看到羽殇手上拿着的剑,气势更加一弱,支吾了几声,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羽殇见着这人这么不中用的样子,倒也懒得和他计较,便对身边的王叔和齐乘风说道:“我们走吧,没必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狗咬人了打了便是,却不能再去咬狗一口!”
齐乘风对着钱玉做了个鬼脸,拉上王叔笑嘻嘻的跟在羽殇后面往门外走去。王叔摇了摇头,宠溺的看了一眼齐乘风,确实对羽殇的做法十分满意。不仅找回了场子,也没耽搁什么,实在不能更好了。
他们虽然满意了,这钱玉倒是怒火中烧了。对于自己在对方的一个眼神下就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事情,钱玉感觉十分难堪。越是像他这种面目丑恶的人,便越是看重脸面,如今丢了这么大的面子,若是传出去,他在这鸡冠镇的名头怕是更抬不上台面了。
看了身边的几个护卫,钱玉咬牙道:“你们几个,给我把他们的腿打断,出了事算我的!”
这几个护卫乃是钱玉的娘派在钱玉身边保护他的,虽说这鸡冠镇没什么强人,但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清楚,成天在外面招三惹四的,难免不会碰到谁恼羞成怒的,若是受了伤可就不好了。
可钱玉的娘倒是没想到,别人欺负她儿子倒是没碰到,尽是他儿子欺负别人了。被这几个护卫打的伤筋动骨的人可着实不在少数,每次都是他娘给他擦屁股,却是让他更加胆大妄为了。
不过这几个护卫在鸡冠镇这种作威作福倒也就罢了,遇上羽殇这种高手那就完全不够看了。虽说羽殇受了伤又中了毒,但这几个护卫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连让羽殇拔剑的本事都没用,就被羽殇用剑鞘一个接一个的打的鼻青脸肿,完全分不清谁是谁了。
羽殇在收拾完这几个护卫之后本来还想再把这钱玉给收拾一顿的,可哪想得到这钱玉也太没有骨气,还没打完就尿了裤子蹲在地上,一股尿骚味直往旁边飘去,让羽殇嫌恶的皱了皱眉,终究不想脏了自己的剑,哪怕是剑鞘。
这一次再没人拦着他们了,羽殇三人趁着看热闹的人还没完全聚拢过来,连忙抽身出来,向远处行去。
这下子齐乘风脸上那兴奋的神色就更加深了。之前逃命的路上羽殇虽然杀了一个追杀他们的黑衣人,但那时候毕竟是偷袭,加上他和王叔在刺客身前,羽殇在刺客身后,对于羽殇那迅疾无比的一剑并没有看清。如今亲眼看到羽殇连剑鞘都没出,就将几个五大三粗的护卫打的满地找牙,满身的热血就像要溢出来一般。
羽殇从钱庄支取的银两,如今身上总算有了钱,便提议三人先在镇上找个客栈,先休息一下再配置好行李赶路。虽说王叔有些担心身后的追兵,但这几天赶路以来的疲惫也确实到了一个限度。于是王叔便同意了羽殇的提议,找了间看起来还干净的客栈,定了两间房就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