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潭的诘问,根特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气质,他毫不掩饰的承认林潭的呵问。
“没错!比起人类,我们机械朋克更加明白如何与自然相处,如何保证族群的延续!”
林潭看着虽然头部被固定在床上依旧梗着脖子的根特,突然觉得跟他说话,完全没有意义。
他们之间的立场不同,所想所说都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林潭虽然没有极端到想要制造一个华国遗民至高无上,其他人类被踩在脚下的世界。
可是他也没圣母到能够“仁爱”那些奴役过他的“统治者”,也绝不想为其卖命。
但是这都是人民内部斗争。
说一千道一万,那都是人类的事情,跟这些一门心思想取代人类的“产品”无关。
想到这,林潭瞬间就没了继续和他争辩的打算了。
毫无意义。
他们都没有能力说服对方来认同自己的观点,用一些已经用烂了的台词。
立场不同,各为其主,屁股决定脑袋
林潭随手拿起刘苗放在别的床铺上的栓动火药手枪,转身问根特,“你能操控光,你的能力很强。
和你为敌,还需要挑你不注意的时候才能跟你拼个两败俱伤。
我不想再给你站在我对面的机会了,或许你可以试试操控这个。”
“冷静!冷静!”
林潭的手刚抬起来,就被刘苗一转手给卸下了枪。
这好像是一种反关节技之类的夺枪术,他只是感觉手掌被迫转动到了能承受的极限之后,不得不松开了手。
事情仅仅生在一瞬间。
这让林潭不得不再次暗自提醒自己,除了自己这个幸运儿之外,但凡任何一个能活到现在,而且活的挺滋润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刘苗下了他的枪,面上依旧是一个略显憨厚的老实笑容,将枪随手又扔在那床上,又按着他的肩膀劝说:“别紧张,我说过了他还有用,等七天,七天之后他的复制体出来了,我们检测复制体的能力和基因”
林潭释然了,没再坚持,遵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随手坐在了根特腿边。
讪讪的笑了笑,刚想说点什么,却看到了那根特眼神之中,正在熄灭的希冀神色。
根特好像又变回了那一潭死水的模样,就连刚刚和刘苗互相讥辩的状态都懒得伪装了。
看来刚刚他和刘苗的那一番挣讲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却也不过是两个人打这无聊的时光,所找到的一个默契的消遣。
可惜被昏迷十天后醒来的自己给搅和了。
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刚想说点什么,却又看根特努力侧过脸来,和他对视。
“我承认我之前故意接近你是为了研究你,事实证明,我们的研究失败了,你的进化基因图谱有些奇怪,好像不能复制。
不过看在我们曾共度一段旅程,我托你一件事,别让我的复制体杀了我,你看我这半截舌头了吗?
我也是忘了,咬舌自尽成功呛死自己的几率不过百分之五,现在除了说话有点不清楚,没啥实际的作用。”
这一番话算是彻彻底底的存了死志,甚至刚刚眼神之中的那些光彩,就是因为林潭想要一枪崩了他。
林潭看他挺坦然的,无论是陷入敌手,还是有可能面对复制的自己与自己的族群为敌
似乎这些在林潭看来有些难以接受的事情,当根特被抓住之后,这些事他就已经看开了。
他不在乎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