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王听完,哈哈大笑。王妧能将她的任性妄为说成是人皆有之的好奇心,也算是口齿伶俐了。这个理由他认可了。
大笑过后,他免不得提起一个人。
“阿玄是个率真的孩子,做起事来却没什么耐心。他从前遭遇过许多不公,可也没有失了他的本性。如果……”
遗憾的是,他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一声叫唤给打断了。
靖南王口中的“率真的孩子”,大大咧咧地闯进讲武堂。守在门前的卫士甚至没有阻拦的打算,可见赵玄平日里在靖南王面前随意惯了。
“没规矩的!有客人在,你来捣什么乱。”靖南王喝骂道。
赵玄却笑盈盈地,扭头看着王妧,反问道:“都是一家人,何须这样外道?”说完他便发现,王妧的脸色渐渐僵了。
靖南王暗暗笑了笑,没有驳斥他的话。
“王家乃是太后母家,算起来,阿妧也是我的表妹,不是吗?”他故意捣乱,其实只是想看王妧被他说得无言可对的样子。
气氛稍有和缓之意,赵玄却又开口:“表妹,叫我一声表哥来听听。”
“王爷说笑了,我岂敢僭越。”王妧一时被他的无礼激怒,话语虽然谦恭,神情语气却十分生硬。
赵玄听了,也没有勉强,笑着承认了。
“对极了,我就是在说笑呢。”
靖南王正要提醒赵玄,不得把话说过了头,他没想到赵玄下一句话的矛头会直直地指向他。
“有个自称姓丁的女人被侍卫拦在门口,我看她有几分眼熟,就把她放进来了。此时也不知她在哪处游荡,义父,这事该怎么处置?”
赵玄难得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惹得靖南王爱也不是,恼也不是。
“我看她脸色极差,似乎身子不适。最好,还是请个大夫去看一看。”赵玄以手托颐,一边思索,一边点头说。
靖南王听了这话,很快便坐不住了,只得暂时离开,留下赵玄作陪。
赵玄大摇大摆地,就近坐在左侧的椅子上。他伸手点了点下首的位置,让王妧坐了,才说:“我再不出来,你就要被人吃了。”
王妧面露不解,她自忖进了靖南王府后谨言慎行,看靖南王也没有过分为难她的意思。如今听他一说,王妧生恐遗漏了什么,没有急着开口说话。
赵玄摇头叹气。
“你不是想知道王姗和我义父订下什么盟约吗?我可以告诉你,那些条件,换作我是王姗,我绝对不会答应。除了你我的婚事,如意楼、雀部、甚至是燕国公府,她捧着她手里掌握的一切,只为了换我义父的一个承诺。”
王姗为什么要这么做?赵玄想不明白。但是,王妧会帮他弄明白的。